“宋先生，上面那位不让您走。”

    又对着魏浩初，“老朽虽不知壮士从何而来，却知你是来带宋先生走的。老朽不会阻拦，还请壮士收起刀剑，莫要伤人。”

    宋淮书握住左灵手腕，将人藏在自己后。

    魏浩初立即将剑一半，少年们如惊弓之鸟般赫然腰间刀。

    所以见到这么一位腹有诗书的先生，里正欣喜得一夜未眠，第二日一早就登门拜访。

    “既然说过不拦先生，自然不会尔反尔。此行山路远，愿先生一路风，只盼……只盼先生日后师行此地，放过鹿乡镇一应众生。”

    左灵说得不错，里正是好人。

    宋淮书偏过，不肯接这一跪。

    宋先生遍读书中乾坤，为人必定比他们这武夫多了些仁心，若是宋先生可怜这老狐狸，他又如何差。

    魏浩初还是收了剑，这几人与他比起来显得手无缚之力，但凡他们轻取妄动，他都能随时取人命。

    他倒是要好好看看这老狐狸怎么卖惨，无非是倚老卖老或以命相要。

    此刻他依旧如同第一次见面时那样谦逊。

    但里正是来拦他的。

    宋淮书见过这位里正，征兵之前他的骨还较为朗，时常在集市走动。

    不能在宋先生面前放肆，他冷脸抱着剑走到一边。

    魏浩初神一厉，好个老狐狸，说是不阻拦，原是怕打不过自己才让人收了刀剑。

    礼不可废，宋淮书低扶起老者。

急了些。

    光影错，晃得人心间一寒。

    老者见形势不对，赶招手让少年收了刀。

    ……像极了害怕自家孩被先生厌弃的父母。

    里正哆嗦着跪。

    中年男人目光担忧连连叮嘱老者小心。

    “职责所在，里正还是快些起来吧。”

    这样一个边陲小镇，有本事的教书先生并不愿意久留，学堂里是些半吊书生在教习。

    不阻拦？那挡在这里甚？

    “宋先生，鹿乡镇学童顽劣，还请先生海涵。”

    “宋先生，之前是老朽有不识泰山，让您费心了。”

    他们之间也有过集，那时他应该还不知自己的份，带了一份礼品登门。

    到了他们面前，老者颤颤巍巍躬行礼，“宋先生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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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老者经历过太多沧桑，一桩桩故事刻在他斑驳的脸上，沟壑纵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