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个小时，周曦走厨房，用开玩笑的吻说：「你不会把碗筷砸了吧。」

    我把碗筷放回架上，拿过巾拧，洗手台，反问：「我有这么废吗？」

    「那可说不准，一看就没怎么过。」

    「嗯，毕竟吃泡面又不用刷碗。」我怪气地玩笑说。

    「你糙厚的吃泡面没关系，人家还能跟你一起吃啊？」

    人家？

    我笑了笑，这是故意试探我单不单？

    抹布一甩，靠着洗手台沿上，看她，「咱俩在一起我让吃泡面了吗？」

    周曦嘴角不自禁上扬，「那是我不吃。」

    「嗯，所以成前任了。」

    到这句话，我已经不知自己说什么。

    毫无逻辑，毫无据，甚至夹枪带，但心里却遏制不住兴奋。

    能这样面对面说话的场景，我在脑海里凭空造过很多次，每次想都觉得很。

    「你真打算留来？」

    朝夕相这么多年，周曦十分透彻我的一些小动作和表。

    刚才爸爸说完那话，我的神里只有无奈和不想解释。

    周曦可能是有所察觉，所以才到厨房来跟我说话。

    「不打算，不过现在也走不了，至少等我妈好一些的。」

    「其实国也好的，你的专业很好找工作。」

    我毫不犹豫摇，自嘲：「我学的什么早就忘了，毕业成绩也不好，勉给毕业都是学校怕我拉低毕业率。」

    我说话就这个调，喜自黑，把自卑都掩饰在心里，不宣之于。

    周曦想笑但又忍着，小方脸呈哭笑不得状。

    我之前经常说她笑低。

    而周曦会说：「我就奇怪了，你好歹是工薪家来的孩，怎么上一二气息。」

    我在这边想着，周曦突然冒一句：「你是不是外面有对象，舍不得她？」

    她声音不大不小，听起来却很刺耳。

    我把抹布搭好，脸一冷到冰。

    「周曦，你说这个有意思吗？」

    我如果发起火，周曦会害怕，这现在也没变。

    周曦的脸明显发僵，「我就随便问问。」

    「那你想让我怎么回答？我现在有没有跟你有什么关系？」

    周曦脸一白了几分，瞳仁左右晃，象是被困在绝路上的小兽。

    最后咬着，沉默。

    见状，我心像针扎一，也觉得没意思，好端端发什么火。

    之后我就没跟她说过一句话。

    周曦在主卧陪妈妈聊天一直没来，我躺在自己房间，心烦地刷短视频。

    没多大会，李堂军要上班，周曦母女俩也要走，我才放手机去送客。

    周曦是单亲家，妈妈一直都不太好，之前还过大手术，周曦担心的整天抹泪，现在能恢复成这样，属实不错了。

    我叫好车，把人扶去，「阿姨，慢。」

    周曦随后坐车里，隔着光影斑驳的玻璃窗看我。

    那双好像什么都没说，又好像尽了无数话，惹得我心里酸酸的。

    汽车没几秒就跑远了，我原地站一会，心里陡然升起惆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