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溪珩从袋里拿礼盒，手挑开盒盖，盛筱看见里面泛起一缎面的光，是——

    旗袍？

    思绪蓦地恍过一神，想起那个雨的午后，她在沈家的客厅里和沈溪珩通电话，祝他考试旗开得胜，他说别人都穿旗袍，盛筱自己没有……

    就在沈溪珩迈着朝她靠近一步时，她意识往后躲闪了，像是害怕，像是拒绝。

    少年的瞳仁凝在她脸上，碎开红血丝。

    盛筱指尖抓着木门，退了黑暗里，缓缓将门阖上，她沉默了许久，最后只跟他说一句：

    “你说过的，发生了就是发生了，就像木被划过一刀之后永远都不可能恢复如初了，我祝你一路顺风，我们，再也不见。”

    盛筱，不要回。

    八月旬，盛筱决定带外婆一起去首都旅游，钱是秋沅赞助的，盛筱不想要，外婆大概是看了她的心思，说了句：“你不要她就把钱在那个男人上。”

    盛筱一听，立收，还跟秋沅说到时候不够就跟盛怀民再要，她一听，又打了一万块过来。

    祖孙俩开开心心地坐铁的卧铺去首都，沿途还能看看风景，盛筱觉得老人家总是越活越小孩，吃冰激淋，买没用但好看的东西。

    秋沅给她们订的是级卧铺，夜里，祖孙俩隔着过躺在卧铺上唠嗑。

    盛筱转过，看见外婆在那里卸假牙，顿时吓了一，“外婆！”

    外婆笑她：“胆还是那么小。”

    盛筱不服，盯着外婆的假牙看：“我还胆小啊？”

    外婆卸假牙，说话有漏风：“我听你那个未婚夫说，你总是不经吓，问我你是不是什么都怕。”

    盛筱：？？？

    “谁？”

    外婆：“你未婚夫啊。”

    盛筱猛地从床上坐起，一副家审问小孩的严肃姿态：“他什么时候找你的？”

    外婆“诶”了声，仔细想，“他说来给你送生日礼那会啊，来了还给我把屋的灯泡修好了，小伙个，凳都不用踩。”

    盛筱：？？？

    “外婆！”

    她猛地反应过来：“你怎么什么人都让他屋啊！灯泡我能给你修！”

    外婆皱眉：“你外公在的时候我就没修过灯泡，怎么能到了我孙女这儿，你就得去修灯泡了？这一代不如一代了还得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