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咙间“唔”了一声，沉着脸站起来，：“那便劳烦母后了。”

    乐外。

    傅言之见皇帝来，赶忙迎了上去，：“父皇。”

    皇帝微微颔首，面上却神如常，：“走罢。”

    傅言之了声“是”，便跟在他后一朝着后园走去。

    皇帝难得的没有乘坐轿辇，而是与他一闲信步。这是从前傅言之从未有过的待遇，在他记忆当中，能在皇帝边陪伴的一直只有傅恒之而已。

    他的心脏得厉害，面上尽力摆一副恭谨的模样，显得谦恭而没有野心，像是家族里最普通而又最忠心的孩，想尽力博得父亲的喜，笨拙至极，却最能唤起父亲的怜悯之心。

    皇帝看向他的目光也难得多了一丝温度，：“你的主意不错，太后果然应了。”

    “有外祖母的劝说，沉……姜二娘定会肯的。”

    皇帝听得他称呼不对，便：“朕记得，你从前与沉鱼倒是很亲近的，如今大了，倒越发疏远了。”

    傅言之：“是，姜二娘与儿臣虽是表兄妹，却到底男女有别，儿臣不敢僭越。更何况，中早有传言，姜二娘既是大哥定的妻，儿臣便更不敢胡称呼了。”

    皇帝脸微沉，：“那亲事是没有的事，中惯常会空来风，你不必在意。”

    他顿了顿，接着：“沉鱼是个好女娘，你们是表兄妹，自该多亲近些。”

    傅言之闻言，不知为何竟心一动，带着些许喜，：“儿臣明白。”

    他自己都看不懂自己的心，在那个梦里，他分明只是为了利用她才娶了她，可不知为何，他的心竟会被她牵动、被她引，连同现在也是一样。

    沉鱼那样跋扈的女娘，他明明应该嫌恶她啊……

    皇帝不开，傅言之自然也不敢说话，两人便寂寂无言的走着。不知为何，傅言之竟有想念沉鱼在的时候，她话多，又会讨皇帝心，自然不会冷场。

    只可惜，她的心思都在傅恒之上。

    他想着，赶忙收敛了心绪，眉微微皱起。

    “言之，你可觉得朕此举卑鄙？”

    耳边话音响起，傅言之脸一凛，：“父皇雄才大略，此举……”

    皇帝摆了摆手，打断了他，：“朕知你要说什么，不必说了。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傅言之恭敬。

    “可沉鱼却说，朕此举卑鄙。”皇帝笑笑，：“朕倒觉得，这是难得的真话。”

    言罢，皇帝便大步朝前走去。

    傅言之赶忙跟上，不知为何，他竟想得到沉鱼说这话时的模样。或许，卑鄙的不是父皇，而是他。

    他攥了手指，心中升起一个微小的念。若是让傅恒之知是沉鱼杀了他母亲，那么，即便傅恒之不死，他们也再也没法在一起了吧？

    乐中，沉鱼笔直的跪在地上，：“外祖母，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去这事。”

    薄太后叹了气，：“你和陛是亲人，却也是君臣。你是读过书的，应该明白君臣之间的理。”

    “可此事本就没有查清，又怎能如此草草理？若舅母本是被人冤枉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