吗？老太君算计着前路渺茫，不敢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晋惕上。

    “老大命苦，年纪轻轻就去了。你这又跛成这样，哥儿还在念书，你倒是看看，贺家还有梁没有？这几个月办丧事，银两如去，可一个铜板了？”

    贺大爷在时，尚可外卖药材支撑整个贺家。如今贺大爷新丧，贺家骤失梁，贺二爷又是半个废人，再这么去家门离被吃绝不远了。

    贺老太君慨然抹泪说，“老大就是太拼命，吃不消，才落得个突发恶疾的场，叫我这白发人送黑发人。前些天又有那么一场天火，把他的遗和药方都烧净了，连他的棺木也险些化为焦炭，真是天要亡我贺家。”

    贺二爷知母亲素来偏大哥，也不接这怨天尤人之语，沉默一会儿，，“所以，母亲是故意让沈家公和戋戋多亲近的，好让沈家襄助咱家？”

    不然贺二爷想不如何巧法，能让戋戋恰好雨天上山，又恰好偶遇沈家公，沈公又恰好把受伤的戋戋背来。

    贺老太君还自垂泪，默认贺二爷此语。

    “舟颐那孩，对咱们戋戋有独钟，谁都看得来。”

    沈邸只和贺宅一墙之隔，是再亲不过的近邻。沈家名槐序字舟颐，刚刚弱冠二十的年纪，白白净净一个少年。他继承父业，手上医术甚是明，许多御医都治不好的疑难杂症在他手上也能妙手回。少有业成，光溢彩，正是沈家肱骨一般的人。

    从前沈家过得并不如贺家，这几年来沈舟颐在九州各地卖药材，发了横财，竟远远把贺家甩在后面。

    三个月前，沈舟颐和贺大爷一同往川蜀之地贩售一批灵芝，贺大爷路上心疾猝发不治而亡，尸停厝在山里差腐臭。还是沈舟颐自掏腰包，带着棺材不顾世俗光奔波千里，将贺大爷护送回来。

    “那哥儿温，脾气又好，常怀德心，儿是知的。”

    贺二爷又想说因为报恩寺背戋戋山之事，沈舟颐还平白挨了魏世一顿斥辱呢……但又怕再度说错话惹贺老太君恼怒，便咽未言。

    贺老太君：“正是，舟颐那孩的人品过得去，所以老才想到叫他扶持贺家一二，谅他也不会不答应。”

    贺二爷心母亲此举实是牺牲了戋戋，拿戋戋吊沈舟颐，好让沈舟颐替贺家卖命，难真把戋戋嫁与此人？虽说沈舟颐也算年少有为，但如何能比得上魏世？不说一个天上一个地也差不多。

    “母亲这是想撮合戋戋和舟颐？母亲别忘了，当年他来向戋戋求亲，您一拒绝了，现反复，怕是……”

    老太君又骂贺二爷蠢，“谁说真把戋戋嫁给他？只消得叫戋戋若有若无地亲近他，依颐哥儿那副脾气，定就会死心塌地。沈家虽比咱们富裕，却也终究是不的商贾，怎能真让戋戋明珠暗投。”

    当世重武轻文贱经商，老太君想戋戋若实在嫁不得魏世，怎么也得嫁个书香门第。沈舟颐虽好，却只适合用来当青梅竹的哥哥，不堪婚。

    贺二爷至此方明白老太君的谋远虑，放心来，只听老太君又，“老合计着，左右贺沈两家的院也挨着，脆就推倒了围墙，合二为一。以后沈家就是贺家，贺家就是沈家，亲上加亲。”

    这么对贺家百利无害，首先两家成一家，自此同同爨，沈舟颐就不可能不帮扶贺家了。二来，既是同同爨，那沈舟颐和贺戋戋就是同屋檐的兄妹，不可能夫妻，戋戋日后再行婚沈舟颐也没话说。

    贺二爷，“如此虽好，怕颐哥儿不会答应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