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，忽然握住她兰似的手，低声：“戋戋妹妹能否答应我，不要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嫁？”

    戋戋迟疑，“祖母正在四给我寻婚事，怕不是我能主的。若舟颐哥哥走太久，恐怕……”

    沈舟颐打断：“咱们不是约好，我亲自给你送嫁么。你不等我，我如何为你添嫁妆？”

    戋戋似喜非喜，靥，“那好，我尽量等着舟颐哥哥回来。只盼哥哥别在北地遇上什么新的佳人，忘怀戋戋就好。”

    沈舟颐摇：“不会的，念兹在兹，无时敢忘。”

    贺老太君等人也门相送，虽前日刚与沈舟颐生了嫌隙，但贺家和沈家终究已合并为一家，绳上的蚂蚱谁也跑不了，须得同舟共济。沈舟颐与众位辈辞别后，上了备好的车。他手臂有伤，并不能像邱济楚那样骑。

    邱济楚雄踞于鞍之上，见未婚妻贺若雪正恋恋不舍地凝望着他，不禁心如刀割。顿了顿，终究抛开儿女私远去了。

    残如血，天边是萧瑟的火烧云。

    人影渐行渐远，不多时已化为小小的黑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沈舟颐走后，贺家重新又陷缺钱少粮的窘境之中。

    依晋惕那冷厉不容的，一旦手就没有轻的，既发落了沈舟颐去，也许这辈都不让他再回来。贺老太君以往那样辛苦地结沈舟颐，都属徒劳了。

    戋戋怨晋惕的独断专行，这两日连他的名字也不提。

    清霜为晋惕说话，“您也别怪世恶人，沈公明知您和世的关系，却还和您走得那么近，世能不醋海翻波么？说句不好听的，沈公此番受伤，都是活该。”

    戋戋冷地说：“我与沈舟颐没有关系，以前是，以后也会是。”

    她语声虽轻，心意却，那眉中藏着与她这般稚气年龄不相称的思熟虑，复杂得叫清霜看不懂。

    清霜是半路服侍戋戋的，于她的许多过往也不甚清楚，总觉得她对贺家人的态度时亲时疏，有不可言说的秘密似的。

    清霜试探地问：“小，您心中放不世爷，却又亲亲近近地给沈公护膝。婢斗胆问一句……您想要的究竟是什么？”

    戋戋沉默，面隐晦。

    过了好半晌，才听她淡淡讲：“平平安安嫁个好夫婿，衣无忧过完这一生罢了。”

    清霜不懂，小是全家人的掌上明珠，即便贺家现在不景气，平平安安、衣无忧地庇护她总是没问题的。至于夫婿，老太君自会为她谋划妥当……她所言的如何能算个愿望呢？

    很快戋戋收到魏王府罗呈送来的信，晋惕约她往十八桥边上的烂柯溪相见。

    午牌过后烂柯街有灯会，人群熙熙攘攘，会很闹。晋惕保证不会动她，但若她敢不来，他就直接派兵围了贺家。

    戋戋叹息，知躲不过去，也便好了和晋惕会面的准备。她还是不打算提前告诉贺老太君和吴笙她们，以免横生担忧。但她告诉桃夭院一位年老嬷嬷，若两个时辰她还不归家，就定然是意外了，立即让老太君报官。

    虽然，若晋惕如上次那般铁了心要将她掳走，报官也没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