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自是想去金陵的。与李大郎攀亲，就是冲着这一条。

    李老爷与贺老太君远远瞥见两个孩如此，甚欣。李老爷对贺老太君：“老太君若也觉得不错，就赶快把他们的婚期定来吧。”

    贺老太君哀叹：“月前戋戋的父亲刚去了，要等这孩孝期才行。”

    李老爷：“这个自然等得，定大概的日也好。不若我们先送您家一对凤钗，定信？”

    和老太君唯恐节外生枝，连连拒绝。李老爷不知她家况，以为她还在犹豫观望。

    李老爷算算月历，：“再等四月，她刚好为她爹爹守够半年。”

    老太君也觉得这日期合适，双方便就此定。李老爷问及戋戋那个表兄未婚夫时，贺老太君遮遮掩掩，不敢说。她活这么大岁数还是第一次撒谎，都是为了戋戋以后的幸福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在王家虽只住短短两日，戋戋与李大郎俨然到了难舍难分的地步。李大郎的段位低，戋戋和他在一块时可以完全拿他，不用像在沈舟颐面前时那样诚惶诚恐。

    现在她择婿不看人品相貌，只看家合不合适。其实这不是择婿，只是挑个人利用罢了。

    奔波之后回到贺家，贺老太君面喜。

    沈舟颐问贺老太君喜从何来，被戋戋打岔过去了。她隐藏绪的本事比贺老太君好些，在沈舟颐面前跟没事人似的。贺老太君见她如此，便也收敛喜。

    “侄媳妇生了个大胖小。”

    老太君随意找些借糊。

    沈舟颐乎意料地没有问，单纯就相信了。

    戋戋与贺老太君都知事以秘成，在最后的迎亲之前，此事能瞒沈舟颐多久是多久。只消得时机一到，叫李家来贺家聘即可。

    此番戋戋以为天衣无，然天有不测风云，那日戋戋与姊妹正兴兴在外登山赏雪景，府中小厮忽火急火燎地找到她，禀告：“小快回去看看吧，家里被人送了礼，说是给您的。”

    戋戋脑袋嗡地一声，哪来的什么礼呢？急急忙忙地赶回家，见正厅的檀木桌上正摆着一双凤钗，是李家送来的。

    她暗暗祈祷沈舟颐不在家，可沈舟颐不但在，而且正坐在那双银光闪闪的钗旁，幽幽瞥向她。

    老太君也在，如吃了死苍蝇。

    戋戋有极其不祥的预，心都快吓来了。

    她故作镇定，缓缓踱步过去，挤笑：“这是怎么啦？”

    沈舟颐也对她清风似一笑。

    “给你的定信呀。”

    戋戋的脑袋继续升温，神经烧得。

    如今她定了两门婚，一面与李家周旋，一面履薄冰地应付沈舟颐。

    她佯作不知地拿起凤钗，“定信？什么定信……哥哥送的吗？”

    沈舟颐摇摇。

    “李家送的。”

    他温柔地开，温柔得比杀人还可怕。

    贺老太君看不去了，抬起拐杖愤然离去。

    原是李家那两个蠢货担心戋戋会飞掉，便自作聪明，未经贺老太君同意就送了双凤钗过来定信。刚好被沈舟颐接住。

    贺老太君一走，气氛俨然更沉。戋戋手指不知名地颤抖，如果可以，她也想跑。

    晚了，沈舟颐都已经看到了。即便把那愚蠢的李家父骂上千遍万遍，也无济于事。

    她扇形的睫毫无章法地眨着，怔怔放凤钗，尝试挽回：“既然不是舟颐哥哥送的……那我不能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