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她不想再这么和沈舟颐不清不楚地喝避药了。

    她将药方揣自己的衣袖中。

    戋戋知，他是因为前世之事来找她“报仇”的，而不是真和她成家立室、生儿育女过日的。他要的只是在榻上一次次的折磨和发，而非什么天地久的。

    沈舟颐笑，然摸摸她的脖颈，手指沾染的墨迹也蹭到她雪颈上一些。半年多以来，他们共同住在桃夭院日日夜夜都不分离，除去没行过大礼外，已和真正的夫妻无二无别了。

    沈舟颐缄默片刻：“你真想知？”

    他眉微动，似乎还真要告诉她了。

    可前世究竟发生了什么，她除去梦中那个幽闭的房室和影外，再无半丝半毫的记忆。

    戋戋凛然，寻了个借敷衍沈舟颐，起和侍女匆匆离去。

    戋戋：“如果真是我对不住你，我会向你赎罪的。”

    沈舟颐：“济楚说，这两天是他父亲邱爷的死祭，我还以为伯母是为邱爷而哭。”

    说着他将笔墨痕未的方递给戋戋。戋戋疑，踌躇不敢收……原来他刚才在为吴笙写温补的药方。

    沈舟颐察觉她的狐疑，：“没有别的意思，就是随手写的。你若不放心，仍然可以拿到外面给别的郎中看过，没问题再用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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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他对她很好，只要她不试图逃离他，任她犯再大的错事他都不会对她发脾气。家里人无论老太君还是谁要欺负她时，他都会偏袒她。可他依旧不允她怀孩，每日的避药都是他盯着她喝。

    “没什么信不过舟颐哥哥的。”

    吴笙正在焦急等着她，果不其然，是那人家又来要钱了。吴笙手里

    戋戋顿时发窘，自己过那事，他居然都知。

    戋戋未耽搁太久，便回到自己的桃夭院。沈舟颐在书案边专注地写着药方，他是医术行当的，书法好看，字字灵秀清晰，不似晋惕的字那样有龙飞凤舞的豪气。那只九连环已被他解开了，就安安静静躺在一旁。

    “伯母现正是颐养天年之际，该好好补补，别总落泪才是。”

    侍女一开始的型不是这个，见沈舟颐也在临时改的。沈舟颐佯作没看见。

    吴笙惊得睁大了睛。

都是他害的。”

    “哥哥。”

    贺老太君家时，俨然不喜吴笙，常常罚她站规矩，吴笙大气也不敢一。现如今自己的女婿家，吴笙扬眉吐气，气神都比之前好了许多。

    上次争吵过后，她和他还是第一次心平气和地谈起前世。

    久喝去，她的会坏掉。

    闻她来，他：“方才见伯母泡有轻微红，昨夜可是哭过了？二伯父虽故去，也该劝她节哀才是。”

    沈舟颐称是。不过他续又怀疑，吴笙和邱爷是青梅竹，不浅，连邱济楚幼时都常常能见到吴笙。如今恰逢邱爷祭日，吴笙哭一哭也是人之常。

    戋戋尴尬笑笑，“我母亲和邱爷是八竿打不着的人，缘何为他哭泣，舟颐哥哥多想了。”

    可便在此时吴笙的侍女忽然过来，见沈舟颐也在，言又止：“小，夫人找您。”

    戋戋倒没看来吴笙哭过，她不是郎中，对人神状态的细微变化的远不如沈舟颐。不过有一可以肯定，吴笙就算昨夜真的哭过，也绝不是为贺二爷。吴笙与贺二爷夫妻本就不到生死相许的地步，贺二爷又已死逝了这么久，伤心也早该伤心罢了。

    遂：“我亦不知。”

    他家主后不像贺老太君那般盯府中女眷的贞，亦不愿人所难，要求戋戋的母亲一定为贺二爷守节。吴二夫人若有改嫁的意思，他是支持的。

    她当然不是问现在，是在问他们扑朔迷离的前世。前世可否也有吴笙、晋惕、贺老太君这些人？

    她心念所至，忽然叫他，目光盈盈，纯洁又恳诚，“你能不能告诉我，我究竟错了什么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