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但小可不能在姑爷面前把婢供来，那样的话……姑爷非扭送婢去衙门不可，就……”

    戋戋不耐烦答应，自从失去贺老太君的依仗后，她就朦朦胧胧生几分想脱离贺家的心思。但她之前一直幻想事还有转机，能摆脱沈舟颐，事实证明这些幻想是多么无知和可笑。他不会放过她，他会为着前世的仇一直折磨她，直到她死为止。

    可她逃就不一样了，沈舟颐毕竟不是什么皇、世之，手上没那么大的权利，也没有兵权。只要她跑临稽，他就再也不能约束她了。至于贺家这局棋，左右已然烂掉，舍弃便舍弃吧。

    装钱的包被她到床底，同时一些衣和细也被她放了去。清霜因为收了她贿赂的缘故，没敢将这件事向外张扬。

    暮霭霭时分，闺房的双页门终于被打开，几个婆送来些吃的。

    沈舟颐也随之来，沉默半晌，“过来用膳吧。”

    戋戋讷讷靠在床不说话。

    沈舟颐便令那些婆把粥饭送到她面前去。

    戋戋神郁郁，无声拿起粥碗舀了两勺，便即吃不。沈舟颐：“油条是现煎的，再吃些吧。”

    戋戋甩过，闷声：“我不饿。”

    沈舟颐语片刻，指腹轻轻捻，将她的脸掰过来，“别闹了。不让你去也是保护你，那邱二赖在贺家，已轻薄不少丫鬟婢女了。”

    虽是关心她的话，却冷言冷语，云迷雾锁，叫人说不的生寒。

    他已经给她脸了，她不能不要。

    戋戋阖着：“嗯。”

    沈舟颐眸暗淡，结微动，顺着她侧颜的曲线直接吻上了她淡的，极尽缠绵。戋戋怎料他会忽然亲他，浑激灵，想要反抗，两只手腕都被他扣在后，动弹不得。

    他低哑：“今晚我宿在这里，吃不吃由你。”

    不吃东西，半夜可能会因力不支而昏过去。

    戋戋冷冷：“放开我，我吃。”

    她拿起油条大吞咽起来，白粥也被她喝个净。可怜她被困在闺之中，恰如旁人圈养的羔羊，别人想把她怎样就怎样。

    婆们一同带来的还有红灿灿的嫁衣，正是前些天订的那。火红苏缎，镶嵌红珠，金光万，熏染荃芜香气，端是极其华丽致的嫁衣。

    用罢膳后，沈舟颐：“穿上瞧瞧合不合吧。”

    戋戋的心并无即将为新娘的喜悦，只枯木似地在他面前褪掉披帛、襦裙、亵衣，然后一层层穿上那嫁衣。沈舟颐手里把玩着她枕畔的那只玉如意，目睹了她换衣服的全程。喜服本就是她的尺寸裁的，穿起来严丝合，甚为合。

    戋戋面似胭脂，在红霞的映衬更添明艳动人。凤冠扣在她上，压得她脖颈沉重，沈舟颐观赏了甚久，也没舍得叫她摘来。

    “戋戋妹妹真。”

    他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