戋戋嘟嘟嘴，嗫嚅着说：“若哥哥以后放我闺房，我也允哥哥这么叫。”

    沈舟颐沉少顷，“咱们快成婚了，你四走，不像话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答应哥哥不上街，不走垂门，”她目光窃窃，在晨曦的映衬如珍珠一样淌光华，“我只是想晒晒光，给祖母和母亲请请安，照料照料若雪姊姊，别无他念。”

    “若雪和济楚如今正日日黏在一起，你去了反倒遭人白。”

    沈舟颐嗔怪着，却还是载笑答应了她，“好吧，只要你别再和其他男人胡闹就行。”

    戋戋开开心心地亲吻他的结，那是个最容易的地方，沈舟颐只得隐忍着将她推开，免得日上三竿还和她厮混一场。

    之前他们总是愁云惨雾，直到此刻方尝到未婚夫妻的甜了。

    ·

    吴笙被关在柴房三日，挨饥受冻，她的两位女婿都为她在贺老太君面前求，可贺老太君余怒未消，依旧不松放她来。

    最后还是贺若雪一素服、拖着病躯亲自求贺老太君，说不怨罪母亲，贺老太君才勉原谅吴笙。

    至于休书，贺老太君暂时，但凡吴笙再犯一小错，立即将她扫地门。

    戋戋来到吴笙的房中，屏退人，闭房门，最后的商量。她来的时候袖中藏有一把锥——本是给她绣嫁衣用的，现在被她磨得光。

    “我打算今晚用这个了结掉邱二。明日贺老太君就要把邱二转送临稽府了，再想灭难矣。”

    吴笙不安：“你个姑娘家，若不用毒，怎能斗得过邱二那大男人？况且柴房周围还有家丁守着。”

    戋戋早有准备：“我有支迷香，专门用来安眠的，是前些天我去看郎中时顺便买的。”

    本来计划着对付沈舟颐，终因斯人对药材、香料一太过而没敢手。

    “迷香确定能迷倒邱二吗？”

    “我加三倍。”

    吴笙又望向戋戋手中锥，“这锥是铜的，模样秀气，只有闺中女才有，还雕刻了一小只桃。你何不换只别的，用这个太容易暴。”

    戋戋何尝不知用自己屋里的锥容易暴，但正所谓兵行险招，她没有其他退路了。如今她被沈舟颐困在宅中，连垂门都不去，怎么到外面去买新锥？况且贺府的品纳都会经沈舟颐的目，上次不就是那把新买的锉刀卖了她吗？

    左右贺府女眷房里都有这形状的锥，一时半会儿也查不到她上来。

    邱二毙命后，她就往钱塘去，再不面了。

    “那为娘帮你引开家丁。”

    吴笙踯躅半晌，终究觉得让戋戋替自己犯如此杀人重罪太过惭愧，她们并不是亲生母女，戋戋并没义务帮她这些的。

    “事成之后，你往哪走决定了么？我以后能不能去看看你？”

    提到去路，戋戋有瞬间的迟疑，但还是告诉了吴笙：“金陵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