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舟颐大为责怪，轻轻挲她腮：“那些个庸脂俗粉如何能与戋戋相比，戋戋天生丽质，不施粉而容颜似霞，还恐怕脂粉污了你的好颜呢。”

    其实她上妆并没太大用，沈舟颐是她唯一能见到的男人，她与外人隔绝，打扮再枝招展徒然费时。

    沈舟颐刚要辩驳，戋戋续续又念叨：“……若哥哥仍想留着我也没关系，改日给我捎几盒胭脂粉来吧，我整日蓬垢面的也不成统。”

    沈舟颐为难：“那样的话，恐怕外面的人会察觉你。”

    半晌画好眉，沈舟颐偏戋戋的，叫她端详镜中的自己。戋戋痴痴：“好看！哥哥再给我涂些胭脂吧。”

    戋戋也没持，求沈舟颐多几只蜡烛。蜡烛起来，经铜镜反光，俨然将屋照得辉辉然宛若白昼，戋戋还是第一次瞧见这间屋的全貌。

    他本没存坏心，极怕她又错怪人。

    看上去，两个人当真是如胶似漆的一对神仙眷侣，再找不到比他们更郎才女貌、恩恩的了。沈舟颐看向戋戋时神无比温柔，那似的神，要把她到天上去。

    四十多日的幽闭，她纤细白的脚踝上已被磨一截细小的茧痕。

    戋戋叹：“哥哥只是说好听话逗我开心罢了。”

    可戋戋的罗裙却延伸两条银的链，他们的地位一上一，恩关系居然

    沈舟颐皱眉：“胡说什么，我怎能对你毒。”

    肌肤这东西，疏于护理就会衰老。女，向来都把自己的容颜看得比命还重。

    沈舟颐欣然答应。

    戋戋重重：“要！”

    沈舟颐依命。

    戋戋嫣然巧笑，“一盒就足矣，又非是喂猪，哥哥给我捧来这么许多作甚。”

    她腻腻圈住他腰，粘人说：“……我要哥哥亲自给我上妆。”

    两人坐在铜镜边，沈舟颐执笔，黛细细为戋戋勾勒着眉。

    戋戋枕在他的双膝上，抚摸自己脸：“今日青娘给我送饭时，我闻见人家上好香的胭脂味。想想我自己，却甚久甚久没上妆了，此刻模样定当丑陋憔悴。”

还敢不敢跑。”

    沈舟颐得她首肯，才往外离去，须臾间将零零散散好多盒女上妆之奉于她跟前，琳琅满目，都是全新的。

    “对不住，匆忙间只找到这些。”

    此是秦楼楚馆，胭脂粉随可见。

    或许她这般盼的样动了沈舟颐，沈舟颐：“想要胭脂粉有何难，我现在就去外面给你拿来。”

    她攀住他颈，在他颊边落香香一吻。和他迫着去亲她不同，她主动送来的吻甜甜的，的，比冬日里柑还沁人心脾。

    戋戋：“太黑了，哥哥能否将那些帷幔撤去？”

    沈舟颐一时令智昏，松：“让我考虑考虑。”

    说着起，走到门，却蓦然又停来。戋戋呆呆凝视他，沈舟颐语气单纯，沾了些不确定：“你确定想要吗？”

    镰刀般弯弯，佳人似柳梢枝新月。戋戋亦面幸福的微笑。

    万一报之官府，他可救不了她。

    拿勾栏女的胭脂粉给她，她会不会又疑心他把她当看待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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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戋戋涩然：“那哥哥相信了戋戋，答应戋戋的恳求么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