仿佛间，晋惕已经闻到那人被烧焦的恶臭味。

    太危险了，这本拿戋戋的命在赌。

    “退一步来讲，就算沈舟颐钻圈，但你那玉匣中嵌的烈火机关难以控制啊，万一开启时沈舟颐和戋戋同在场怎么办？岂非将两人都烧焦？”

    “我决不允许你拿戋戋冒险。”

    阿骨木王沉默，此计确实思虑欠周。然他和晋惕擅的都是在沙场上真刀真枪搏斗，这般耗心智之事却心有余而力不足。徒然商议半天，也没结果。

    其实也不消得完全叫沈舟颐死，只需叫他半死，或烧成重伤失去反抗能力，后续晋惕就能将他投天牢，严刑供，悄无声息地了结他。

    沈舟颐是大皇那边的人，晋惕主要忌惮的还是有望践祚的大皇。

    最后晋惕：“找机会还是问戋戋吧，毕竟她才是苦主，我们不能忽略她的意思。”

    王答应，现今之计唯有如此。

    ·

    戋戋这，待阿骨木王从永仁堂离开后，求贺若雪千万莫要将外人来过的事给沈舟颐，包括邱济楚。

    若雪一直很好奇自己这妹妹与大哥哥之间的，若说他们不恩，昨日在樊楼明明如胶似漆；若说他们恩，两人行为却都透着奇怪。

    “听说你曾经还跑过两次……跑什么呢？”

    戋戋说：“那是我跟舟颐哥哥闹着玩的。”

    若雪：“闹着玩就好，舟颐哥哥是好人，对你也好，我看你俩重归于好心里很兴。”

    “自然晓得。我原是怕舟颐哥哥吃飞醋，又来与我缠夹不清，才央姊姊莫告诉他的，并无其他意思。”

    若雪答应，她本非嚼之人，就算戋戋让她去说，她亦低调人。

    因着若雪的庇护，傍晚沈舟颐从里当职归来，没立刻察觉王来过。

    他有时候智多近妖，有时候又很迟钝……甚至恋脑。

    门第一句话，他便握住她手，拳拳心：“不知怎么今日我在里前总浮现你，明明几个时辰未见却好像几年。”

    戋戋微微挤笑：“我好好的在此，哥哥多虑。”

    沈舟颐斟酌着：“我得及早和大皇请辞，里事繁重，占用我们太多时间了。”

    戋戋想应该是他在里受了气，或者错事挨太后娘娘责骂，才撂挑不，与她无关。

    “哥哥现如今得大皇重，前程正好，何必无缘无故请辞呢。若是为着戋戋，实在不必。”

    沈舟颐摇，似别有。

    沉沉哀叹一声，摘斗篷，正往室更衣，忽眉心一锁，问：“上午谁来过了？”

    戋戋顿懵。

    “什么？”

    这猝然一问差把她吓个好歹来，尴尬着扯谎言：“没谁啊。”

    沈舟颐闭目受半晌：“大堂里有乌木犀香气，我还以为那异族王又来过。”

    戋戋心惊，蠢啊，真是蠢，怎么把这茬儿忘记？像阿骨木王这些北地贵族，常常乌木犀异香，从前她就吃过亏。

    邱济楚新给永仁堂的货少说也有几百药材，阿骨木王是半个时辰前来的，便是如此微淡的异味，沈舟颐竟也能闻来。

    “许是济楚哥哥了乌木犀吧。药味混杂，一时闻错也有可能。”

    沈舟颐也以为然，来到卧房烹茶。戋戋跪坐在茶炉边帮他斟茶，温顺得似只小羔羊。

    沈舟颐舒雅温文地撩起她一缕发，绕在指尖：“什么茶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