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质问：“你到底喜没喜过我？”

    了慧：“没有。”

    “都是我一厢愿？”

    “都是。”

    了慧清冷的双眸缓缓阖闭，即便满遍伤痕，也仍是那个六清净、如冰雪的佛。

    三生石上没有他的名字。

    他永永远远都不会上她。

    沈迦玉自嘲地对天笑。

    “好，好个后悔。但我已经活过来了，你后悔也是徒然。”

    了慧：“我最后再饶女施主一次。趁我改变主意之前，你赶快走吧。”

    “饶我，就凭你？你饶我？”

    了慧垂抚摸着师弟冰冷的尸，失神：“饶你便是帮你保守秘密。那些兵将还在庙外巡逻，如果喊人抓你很容易。女施主，回是岸。”

    沈迦玉轻嗤一声：“这么说，我若磨蹭磨蹭，你便改变主意喊人抓我了？”

    他：“你杀孽太重，不得不除。”

    沈迦玉听他狂言，闪过一抹暴戾：“那我可得先杀掉你灭。”

    她腰间挎着弯刀，英武有力，勾勾手指就能把了慧师弟掐死，要掐死了慧也是轻而易举的事。

    她拧着手腕骨节，一步步朝了慧近，等他求饶……了慧却犟然不为所动。

    看你能倔多久？

    沈迦玉掐住他脖颈，将他缓缓拎起。

    了慧双履离开地面，青暴起，脸被掐得充血胀。

    他渐渐呼滞涩，只消得沈迦玉再多用一力气，他脖就也和他师弟那般咔嚓断裂。

    “发誓。对天发毒誓你不会我的行踪，我便饶你。”

    沈迦玉看见他空空如也的指，终究起了些恻隐之念。其实发誓都是话，她只想让了慧求求她，服个，给她一个放过他的借。

    了慧脖被抻得老，呃呃咙艰难地蠕动着。

    他苦笑：“你……一定……要，要这样……吗？”

    咙也快要残废。

    沈迦玉：“你偏要和我对抗，别怪我心狠。”

    两行清泪从了慧角，他惨然说：“那……我……唯有，自保……”

    沈迦玉有晦气的预，见了慧虽然命悬一线，但有成竹。她蓦然觉腹剧痛，手臂颤颤再也使不上劲儿，松开他便颤然跌在地面。

    差忘记，她还有雪葬毒，是了慧当时为阻止她行凶亲手的。

    以往用血为她解毒，治标难治本。只要他想，随即都可以重新唤起那儿的毒。

    了慧十多年的医术毒经岂能无功，既然救她是造孽，那这孽障由他亲自了断。

    怯怯懦懦小和尚，第一次直起脊梁。

    了慧与沈迦玉同时摔在地上，一个捂咙大气，一个捂着腹满是冷汗。

    该死，他居然还能用那雪葬毒素控制她。沈迦玉十分震惊，震惊中又带有鄙薄。

    怜悯和恻隐，终究转变为的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