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2章 尾声

    戋戋疑，“是孩儿的名字吗？”

    又过去些时日戋戋肚越来越大, 距离预定临盆日期只剩寥寥几天。

    贺残废已久, 侍女把贺推过来让戋戋看看这亲哥哥。贺和沈舟颐的伤势很类似, 却没沈舟颐幸运, 那副嘴歪斜的样, 端端这辈都没法当个正常人了。

    沈舟颐医术妙，妇人一科也有钻研，他既说让她们母平安，他得到。

    她还得给舟也绣一双。

    戋戋夫婿本就是大夫，还是临稽首屈一指的名医，哪似邱济楚那般浑浑噩噩，娘生产就知着急，想来沈舟颐不会让戋戋有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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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沈舟颐打趣，“舟快降世，我可万万不敢还着一张丑脸。”

冒着风寒到溷轩去，都是把夜壶送到她跟前，戋戋解决后再由他端去倒掉。

    贺舟的意思，贺若冰永远沈舟颐。

    想当初他们的第一次, 便是沈舟颐巧利用贺, 她就范……

    戋戋见沈舟颐兴致这么好，附和两句，也觉得这名字还行。细细品来，似乎是比简单暴的“虎儿”更好听些，更有涵养些。

    他怜然拥抱着戋戋，她和孩就是他的全。

    姚珠娘求遍了女儿和女婿都徒然无果, 无可奈何, 唯有沮丧地在贺府当个老妈。

    戋戋凝神，笑容挂在角，

    贺老太君自从与戋戋冰释前嫌后，也盼着戋戋平安生产，贺家好歹混个四世同堂。

    沈舟颐很知足，很满意，他觉得这个名字几乎完。

    戋戋怨恨这亲娘, 当初是姚珠娘重男轻女将她贱卖，才生后面一连串的糟心事，对姚珠娘答不理。

    她从前还给虎儿绣过虎鞋呢，当时以为自己的孩儿遥遥无期，没想到转就要临盆了。

    若雪为邱家妇，虽住在邱家，回娘家也很勤。她生过虎儿，对女临盆之事颇有经验，几日来常常掩起房门传授戋戋一些秘诀。

    亲生女儿戋戋虽在富贵之中，却跟姚珠娘没半分关系, 那泼天富贵姚珠娘只能地看着——也算她当年卖儿鬻女、重男轻女的报应。

    怀个沈舟颐显得比她还张，戋戋洗澡时无法弯腰，也皆是沈舟颐一应为她拭的。

    “脚也越来越好使了。”

    姚珠娘辞去外面活计，专门在贺府中照顾戋戋起居。当然她也只能跑跑，细致的活儿都由沈舟颐一力负责, 事必躬亲, 姚珠娘无法靠近。

    沈舟颐专注地，“舟，贺舟，无论女孩男孩这名字都用得。”

    戋戋心里暗暗叹。

    天气清朗又闲暇时，贺老太君拄着拐杖, 来桃夭院陪卧床的戋戋说话解闷。

    “哥哥的脸越来越好看了，”

    所以他要给孩儿取名，贺舟，以后每当戋戋唤孩儿名字时，都会叫舟，舟……每唤孩儿一次，便多他一次。

    姚珠娘难以从戋戋那里讨得好，只得去求姑爷。谁都知沈舟颐脾气好, 待人和蔼可亲又没架，姚珠娘试图从沈舟颐那里讨些好。

    都是沈舟颐造的孽。

    另外沈舟颐也对戋戋的安胎药行了调整，帮她在生产前最后这段日里过得舒服些。

    无论贺老太君和若雪来得多勤，最经常伴在戋戋边的还是沈舟颐。

    戋戋即将分娩，沈舟颐几乎整夜整夜守在她边，不眠不休，她想要什么他总是第一时间递给她。

    舟？

    “是了。”

    然而现在沈舟颐俨然就是妻严，对戋戋的话唯命是从。戋戋叫他远离姚珠娘, 他便真不理。那副冷淡模样, 拒人于千里之外。

    戋戋想沈舟颐确实是个不错的人，她和孩这般折腾，即便钱雇的老妈也要厌烦，沈舟颐竟每日和颜悦，似有无穷无尽耐心。

    沈舟颐摇摇，舟贺吗？且遑论名字本难听与否，“舟”没有任何条件也会“贺”，但“贺”却需要时时提醒才会记得“舟”。

    沈舟颐握住她双手跟她保证，这段日他会寸步不离守在她边，临盆让她没有一丁危险。

    生个孩，他比她张一百倍，几乎快到走火的程度。

    戋戋叹，“你居然不让她姓沈。”

    惊悸辗转时，沈舟颐依偎在她枕边，为她读一些民间传说故事，容往往是猎奇的。他嗓音好听，读起故事来绘声绘。戋戋听得兴，半晌便能顺利睡。

    他不能没有她们。

    他们的孩，就快要降世。

    戋戋与沈舟颐十指相扣，他的手每每冰凉。

    戋戋有些抑郁，担心自己临盆之时会血崩而死，或患上其他恶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