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也是，陈容芳她们家最近确实倒霉的，他们夫妻俩都勤快，不懒不嫖不赌的，照理说，咱们队里谁穷都不可能穷他们啊。”

    “婶这句话说得对。”

    年等人更慌了，不知背后那群人笑什么。

    这句话宛如一石激起千层浪，大家七嘴八讨论开了。

    一个小媳妇年纪轻、面薄，上低了：“我现在就去地里。”

    张丰沉了声：“你们不去上工，聚在这里谈什么呢？”

    “想。”小媳妇怯生生。

    几个婶悄悄推搡年，什么星宿、福气之类的话，可都是年带说的啊。

    年也不傻，故意化了一番说辞，但张丰和她是一个生产队的，哪里不知年的德行。

    年有些不自在，刚才她还是妹群里的急先锋，神神秘秘的领人，现在就被抓了来。

    张丰满额大汗，带着盐的汗到睛里，他眯着睛：“年，怎么又有你的事？刚从我碰见队了，队叫我赶来找你，说了多少次的破除封建迷信，你怎么就听不懂人话呢？”

    张丰倒了一凉气，神肃穆，他背后那群老汉老太却实在忍不住，噗嗤笑了起来。

    说话的人着个草帽，半边草帽沿都烂了也不在意，蓝挽到膝盖上方，上脚上全是泥，显然刚从田地里过来。背后还有几个五十多的老汉老太，手拿镰刀，全都汗浃背。

    年横了那个人一：“我不是说了，福团是天上的星宿哩！来了我们生产队，那就是大福气来了！否则咋个会让我们早收秋粮？要是秋粮被雨打，没晒，挨饿的是不是大家？”

    那副躲闪的神，更佐证了张丰的猜想。张丰严厉地提声音：“我问你们聚在这里谈什么！”

    张丰指着刚才那个小媳妇：“你说，你们刚才在谈什么。”

    一莫名的绪传递开来，乡亲们面红，好似窥到了世间的玄妙真理。

    “要不是天上的星宿，咋个知啥时候雨？要不是天上的星宿，陈容芳家会一摘桑叶就落雨？”

    一个乡亲里闪烁着兴奋、刺激的光芒，歇脚期间，大家凑在一起谈论神神鬼鬼的事，本来就很刺激，她神秘：“好像还真的有这说法，当官的官威重、气足，这些东西还真只有我们这些人家才知。”

    年一语了定论：“都是因为她们没得福，福气自有定数！”

    年带，她们享受秋日里忙里偷闲的乐时光，时不时把陈容芳家发生的倒霉事儿拿来说说，佐证上福气差、运势低之类的怪谈学说，连秋日的意都沁凉了些。

    除开宋二婶外，倒还真有乡亲被年勾起了心思，信了五六分。

    年见躲不过去，咽了唾沫，鼓足勇气：“我是在这里说，我孙女儿福团今天觉得天上要落雨，我赶叫我儿媳妇把大场坝的秋粮收了，结果真的落雨了，我就说我孙女儿有造化、有福气，能给队里带来好事儿。”

    就在此时，一沉威严的声音传来：“你们聚在这儿啥？”

    张丰：“想不想知他们在笑什么？”

    张丰锐一扫，以他多年的工作经验来看，这里聚集的人有问题，光躲闪，都不敢和他对视。

过。

    年等人望过去，哄一散开，脸上都有些不自在，那神神秘秘的气氛被冲得七零八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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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有人哆嗦着开：“队气足，所以不被找上，那、那福团到底是啥？”

    张丰提声音，

    而且她信一，神神鬼鬼的东西从没让人民过得更好，让人民过得好的，反而是党、是队带领的劳动。

    劳动光荣，赚工分光荣，陈容芳养蚕也光荣，而年说的神神鬼鬼这个事儿，宋二婶不知光荣在哪里。她懒得看年胡，也走了。

    小媳妇抹不开脸，赶招了：“她说福团是天上的星宿，有大福气，都能知到落雨，提前收粮。陈容芳她们不养福星，一定要遭报应。”

    正是政治队张丰，专抓思想、抓学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