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添才颇和气地笑了笑：“其他人不论，首先楚志业就不行。楚志业今天上工时偷懒耍，最后嫌弃打稻谷累，跑去和女同志一起割稻，割得还没有女同志快、好，不是我这个队的胡说，大家都看到了吧？”

    刘添才连连，都是乡里乡亲的，要是他不懂年打的是什么算盘，就白吃这么多年的饭了。

    蔡顺英心里堵得慌，猫着腰凑到年跟前：“妈，我觉得这个事儿有蹊跷。”

    这楚家几个儿，哪怕是分家的楚志国，个个都孝顺，年就是说一不二的一家之主。

    同样是被立规矩，楚志国就会护着陈容芳，她的丈夫楚志茂只会闷着，憋几句妈说的都是对的。

    她的目光在场上转了一圈：“楚志业、张卫、白福友等人都去打了稻，这些人选，请队考虑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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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刘添才给活活气乐了：“你有啥不服？”

    她就怨上了陈容芳，都是媳妇的，怎么陈容芳就不一样呢？都说二十年的媳妇熬成婆，大家都要一起熬啊，怎么你早早就分家，自己当家主了呢？

    一些和楚志业一起上工的人早有

    年本来就在气上，看见鬼鬼祟祟的三儿媳妇，横了一：“啥蹊跷？！”

    她今天都只有六个工分！

    这话真是说到年心坎里去了。

    在年心里，小儿聪明能、能说会，就是比木讷的大儿一千倍。

    年的发言把整个场面得尴尬极了。

    可是，这陈容芳又不一样。

    这人呐，不吃这个亏，肯定就有别的亏等着呢。陈容芳不吃媳妇的苦，肯定就要在别受苦。

    她不就是想推荐楚志业？

    大家尴尬地想着，这年太拎不清了，只见过把荣誉把家门揽的，没见过把荣誉往外赶的。

    她小心翼翼看着年的脸：“我咋觉得队有糊咱们？今天四弟也在打稻，四弟好手好脚的，我就觉得他比大哥。”

    言之意，就是楚志国、陈容芳不上。

    那时候起，蔡顺英就明白了。

    后来蔡顺英和陈容芳一前一后怀，两人肚都圆，都被年瞧不起，受了老多气。可楚志国就带着陈容芳分家了，楚志茂还是三打不一个来。

    年洪亮：“公社是人民的公社，生产队是人民的生产队，虽然陈容芳、楚志国是我的儿、媳妇，但我还是要说句公话，楚志国现在没好，陈容芳作为妇女，力气也没有男人大，我不认为他们的表现最优秀，我认为奖励应该发给值得的人。”

    陈容芳、楚志国也不负蔡顺英所望的穷了去，可是，怎么现在陈容芳还能赚这么多的工分，这么大的风呢？

    蔡顺英就在月里被收拾服帖了，可她怨呐、恨呐。又没法怨自己的男人，更不敢怨年，那怨谁？

她和陈容芳先后门，婆婆年是个厉害的，可以说对几个儿媳妇都不好，除了最小的儿媳李秀琴沾了小儿的光，没被年怎么磋磨过。

    蔡顺英咽了唾沫：“妈，你想，大哥现在还没好，陈容芳也只是个妇女，哪儿就能表现得这么好了？奖励工分，不该奖励给力最多的人？”

    年一愣，志业咋会这事？不应该啊，志业最是听话能了。

    年也不会那么直白地说觉得小儿楚志业就不错，她一脸正气：“现在秋收最重要的任务是收稻，我认为奖励应该在打稻的人中选。”

    刘添才看不喜怒：“那你认为哪个人值得这个工分？”

    所以，每次听见年骂陈容芳没得福气、两个娃儿也是瘟崽的时候，蔡顺英都兴的。

    年昂首：“报告队，我不服！”

    刘添才见又是年，沉声问：“年，你站起来啥？”

    一涉及小儿，年心里那老母般护儿的火焰就燃起来了，陈容芳还在压抑着张在大家面前讲话，年蹭一站起来，吓了大家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