洪顺直起腰，又亲切地问楚枫楚：“你们俩上学了吧？上几年级了？”洪顺这几次来视察，无一例外见到两个小孩儿帮忙，勤快又细心，他意识就觉得，这么懂事、这么有分寸懂礼貌的孩，是上了学的。

    “我们没上学。”楚丝毫不畏惧地看向洪顺，“我们明年上学。”

    “哦？”洪顺有些讶异，这么大方得，居然还没上学？

    刘添才笑着说：“书记，你忘了，上次你来开会就见过他们，他们就是陈容芳的儿女。”

    一说起陈容芳，洪顺就有印象。他啧啧称奇，变化实在太大。

    那次他来的时候，两个孩都怯懦、畏缩，不敢正看人。现在却变了，两人都条了些，楚眉宇间有英气，肌肤泽是健康的小麦。妹妹楚枫稍白一些，敛定，柔和得像月光，又像清竹一样，静静地站着。

    和往日差距太大。

    楚枫楚那时天天被年骂是瘟崽，小孩自尊被伤到后，不敢门，害怕见人，觉得别人都在嘲笑他们。气神便慢慢畏缩去。

    后来，楚枫带着楚到找知了壳，在山上、田野间到跑，运动真能改变人，他们的气质也慢慢发生变化。

    洪顺再度颔首：“都是好孩，以后肯定学习好。”

    不远的年就将嘴一撇，书记注定要走了，只有她才知这两个瘟崽最后的场。年又握了福团的手心，只有福团的福气才是最大的。

    这次队里踩了狗屎运，居然治好了瘟，才显得福团的福气淡了。

    也怪她……调起得太了，导致跌得惨，不然，现在大家围着夸赞的照样是福团。

    有了福团，大家都敬着她家几分，任何好事儿都是她家的。

    年抱着好的期望回家去。

    夕彻底散去殷红的裙摆，黑夜拉着优雅的小提琴场，蛐蛐儿为之伴奏，夜晚再度降临在小小的生产队。

    疲惫一天的人们也歇。

    夜晚时分，陈容芳和楚志国正要歇息，听到外面叫、狗闹，一团闹哄哄的，二人连忙披好衣服去，一门，刚好撞上回来的宋二婶。

    陈容芳问：“二婶，外面怎么了？”

    宋二婶摇摇，瞥了楚志国，叹一气：“儿家的遭霍了。”楚志国脸微变，但并没跑去打探年家的况，脚步就跟扎似的待在原地。

    陈容芳有些惊讶：“咋会？队不是派人给他们消毒了吗？”

    宋二婶指了指脑，示意这儿有问题：“她蠢啊！儿觉得队派人消毒，反而显不福团的福气了，一个人把笼里的生石灰全铲净了！因为她和白佳慧打了个赌，她为了赢，就这事，现在她家正在闹呢。”

    宋二婶实在不知年是蠢成了什么样，本来她家的一直没得霍，是好事儿啊，可是再大的好事儿也经不住这个作法吧。宋二婶对楚志国：“志国，你妈之前也不是这个样，她现在咋成了这个德行？是不是老年痴呆了？可是你妈才四十多啊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