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有你们两个这儿媳妇，真是死了都闭不上睛！两个人饭都能成这样，你们的力气是往一使的吗？”

    年气得给了他一指：“就你理由多。”

    蔡顺英怄得不行，张开嘴不知说什么，又不敢真去问年，家里几个孩见吃的事儿好似了差错，里全都着泪儿。

    这几天李秀琴饭多，她倒是知家里的油是怎么没了的。福团每天都要吃羹，羹得混着猪油蒸，福团吃的饭也是单给她炒的油油饭，用猪油混着米饭这么一炒，再放些豆油和葱，香味馋得家里其他孩都要来了。

也不可能真浪费一块，拉着张脸，开恩似的说：“行，吧。”

    蔡顺英没办法，只能照年说的办法，但是，蔡顺英一是还惦记着被吃空了的油，二是担心自己的儿们在一旁泪，有些神思不属，李秀琴也和她差不多。

    年脸上挂不住，连忙给福团：“孩吃羹和油油饭，你们这些伯母的都惦着？心怎么这么黑呢！”

    年安着自己，咬牙吩咐两个儿媳妇：“没油那就多放，有锅有灶的还不一顿吃？”

    蔡顺英、李秀琴便将这块洗净，切好，再上自家自留地里的菜，锅也烧得，蔡顺英去抱油罐，却发现了不对劲。

    白佳慧在帘，不想背这黑锅，脆破这层窗纸：“天天羹、油油饭，谁家的油经得起这个糟蹋？顺英，你气不过没油了是吧，你有胆就去问妈，别一天到晚欺怕只知盯着妯娌。”

    年偏福团、小儿，抠一家人的东西补贴这两位，这况，每房都有意见，哪怕是不敢反抗的蔡顺英也尽力想给自己捞好，一家人各为各的，你往东来我往西，这一家还有得闹。

    年家一家的劲儿，可不是没往一使吗？

    里边儿，已经好。

    年骂骂咧咧，尖锐的声音划破夜空，一会儿骂人，一会儿骂骂狗。别人家里都和乐满，就她家天天吵不完的架。

    她用勺刮着油罐，只刮来一层薄薄的油，这油怎么啊？

    里的白佳慧听到这个动静，掀开帘：“本来承诺我的一碗油，我只舀了小半碗，别什么都赖我上！自己不知家里的油都到哪儿去了？”

    油罐怎么这么空、这么轻啊？

    虽然糊了，也没有油，看起来焦的

    蔡顺英苦着脸：“妈，这块没啊。”

    年有些心虚，骂：“谁家要放这么多油？一煎不就油了吗？你们俩怎么这么不会过日？”

    年：“志业，你咋回事儿？”

    但年也不是太生气，楚志业是找理由，可是这嘴够利索，将来志业从商不就是靠的这机灵劲儿吗？

    李秀琴和蔡顺英都不说话，孩吃东西没什么，可要是不知节制地铺张浪费，谁的心里还不犯嘀咕？家里穷，真不是什么天天吃羹、油油饭的家啊。

    说完，她便把帘一关。

    蔡顺英叫起来：“妈，妈！是不是二嫂把咱家的油都给刮走了啊？”

    楚志业正带着福团玩儿呢，闻言不耐烦：“妈，你不会要怪我吧？这块本来是买给三叔的，我咋知是自家吃啊，而且我去的时候太晚了，只有别人挑剩的，我要是不买这块，说不定这块也被人抢去了，你也不能赖我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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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白佳慧在外边用铝锅饭，听着这骂声半不意外。

    这年，豆油和猪油都是俏货，一瓶豆油一家人恨不能用一年，煮面都舍不得放。

    蔡顺英一脸不忿，李秀琴倒是一脸不自在。

    “没？”年凑近一看，可不是，那块全是瘦的，没一儿的，这年谁家买买全瘦啊？要吃了才解腻、才有油。

    气得年夺过锅铲，自己来！

    一个烧火烧得太旺，一个锅铲翻得太慢，锅里的就这么焦糊了不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