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永青：“小松，你的想法真的很成熟。”

    这顿饭，小松并不开心。

    她可以用一些狡猾的语言，成功避开他们的指责。

    可她的心呢？

    夜里她躺在床上，凝视着电表上闪烁的数字。

    今年是她失去父亲的第七年，她不但没能忘记父亲，反而更加能够会他的孤立无援。

    当她越来越会他的时候，负罪也越来越重。

    时间不一定会让人释怀，反而会加伤疤。

    小松翻起来，拉开床柜的屉，里面有一把剪刀，她用剪刀的利刃在自己大上划一新的，看着冒来的鲜血，她觉得自己的罪过好像减轻了一。

    第二天的家族聚会，一大家人其乐，午的时候，李永青叫来蒋光陪家里老爷打尔夫球。

    小松坐在台上看着外面的画面，尔夫球场那片绿荫在冬天显得格外突兀、虚假。

    晚上大家围在一张圆桌上吃饭，李永青对蒋光隔空举杯，“小蒋，你边有什么青年才俊，多给我们小松介绍介绍啊。”

    蒋光笑得十分客：“我还指望小松给我们公司介绍青年才俊呢。”

    说完，他朝小松使了个。

    小松转就带着家里小孩去玩switch了。

    她看着switch上面两个彩小人打来打去，其中一个节节败退，在血槽即将空了的时候，突然奋起。

    伴着ner的字现，她的心好像也受了鼓舞。

    她走到衣架前，从大衣袋翻手机。

    手机屏幕上显示了满满一列新消息，都是新年祝福。在一堆微信祝福中，一个来自陌生号码的短信格外瞩目。

    「新年快乐」。

    新年第一天都快过去了，这条短信来的有晚。

    她和成州平的手机次数用一只手就能数完，尽如此，在四年里，她一直记得他的两个手机号。

    现在的这个号码，和当初那趟z162列车上她收到的是一样的。

    她低打字：「你是不是发错人了呀？」

    病房里，成州平看着手机屏幕的字，默默笑了声，然后单手敲字：「发错人了，抱歉」

    他这么一回，小松反而心里没底了，她甚至真的以为，是成州平换了号码，之前的号码被别人注册了，这条短信的确发错了人。

    她没有再费心思去试探，而是拨通了电话。

    现在不一样了，她可以光明正大地拨打他的手机。

    电话接通——

    小松率先说：“新年快乐，陌生人。”

    病房里，电视发幽暗的光。

    成州平的声音低醇：“新年快乐，小姑娘。”

    她在学校里已经是大师了，没人再当她是小女孩，只有成州平还这么叫她。

    小松故意问他：“你是不是发错短信了啊。”

    成州平顺着她的话说：“应该是这样，我打扰你了么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