成州平也没吃晚饭，他带了两双吃外卖攒的一次筷。

    成州平说：“你就赶吃吧。”

    他知小松有多喜他，她不可能不接自己电话。

    在安静的办公室里，他的心忽然焦灼起来。他放筷，站起来，对老周说：“我疼了，回去睡一觉。”

    今年警队效率很，一连破了几起重大贩毒案，年底的时候，刘文昌给队里放了假。

    老周回忆起当年他和李青去学校讲课，他俩稿没背熟，在讲台上谁也不肯先上，有个刺学生，光明正大从教室前门离开。

    成州平问：“那办公室谁接报警电话？”

    他一离开办公室，立拿手机拨那个电话。

    成州平没有时间跟她解释，他拿自己的证件。小姑娘一看警察证，以为702是什么嫌疑人，她从屉里找备用房卡，给了成州平。

  小松慌地了床，她去翻自己的行李箱，她在羽绒服底找一盒安定片，直接倒半盒自己嘴里。

    一眨，刺都三十一岁了。

    他放啤酒，说：“大家不都大年三十晚上发么？今天才二十九。”

    老周特地检查了一手机，“没啊。”

    每一次，成州平都故意后开的那一个人，这样他就可以享受更多来自于对方的偏。

    成州平“哦”了一声。

    老周放手机，抬起：“哟？这谁啊？这么贴心我都不认识了。”

    她拧开酒店桌上放着的矿泉，往嘴里送药，第一遍她没能咽去，全吐了来。她一直给自己喂，直到自己全咽了去为止。

    老周从屉里鬼鬼祟祟拿两罐啤酒，“别让刘队知。”

    他们一齐拉开啤酒拉环。

    老周关切地问：“怎么个疼法？要不去医院看一？”

    老周说：“本来是大年三十发的，但我这几年年三十晚上不连续警嘛，她就提前到二十九号发了。”

    成州平大步飞奔到停车场，拉开车门，他把车开到最大速度，前往小松住的宾馆。

    成州平从老周中听到小松，他愣神了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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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她每次接到他的电话，都是会轻轻叫他一声“成州平”。

    老周正靠在椅上，举着手机看球赛，警帽被他扔在一堆废纸中间。

    成州平说：“我要702号房间的房卡。”

    说完，他自顾自呢喃了一句，“往年这会儿还有李青闺女给我发新年祝福，今年怎么还没来。”

    成州平问：“就周队一个人么？”

    那个警员说：“周队在呢。”

    每次他给小松打电话，发短信，都要重新拨十一位数字，他从不觉得麻烦。

    成州平楼买完，上来的时候，看到几个警员穿着便衣，勾肩搭背楼。他问他们：“今天不值班吗？”

    小姑娘一愣，调整表，微笑着说：“先生，您是我们的客人吗？”

    成州平了解小松是个很执着的人，她不可能突然停止给老周发新年祝福。

    成州平拨通电话，一次、两次，都是无人接听。

    吃饺的过程中，他的心里一直有事悬着，老周说什么他也没听去。

    今天宾馆前台值班的是个小姑娘，成州平气势很凶，小姑娘壮着胆问他：“先生，请问您需要什么帮助？”

    老周敬成州平：“今年过年怪冷清的，还好你小在。”

    他恍然一抬，问老周：“新年祝福发过来了么？”

    对方了。

    成州平叹了气，说：“你们快去玩儿吧，别浪费时间。”

    煮完以后，他把饺挨个摆保鲜盒里，然后穿上衣服，提着饺去办公室找老周。

    可现在他后悔没有直接把她的名字存在手机里。

    成州平把保鲜盒放他桌上，“趁吃。”

    成州平笑：“说什么呢，我都三十一了。”

    其中一人说：“刘队今天给我们放假，我们打算去吃烧烤，成哥你一块儿去不？”

    成州平说：“困的，我先走了。”

    他回到自己的宿舍里，从冰箱里拿前两天老周来的速冻饺，扔沸锅里煮了。

    她知这一切都要结束了，她终于不用再负罪而活，她要赎罪了。

    老周掰开筷，说：“你真是大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