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今年支援没人报名，主任把我们都叫过去，说人家海归博士都去了，我寻思着，这不是德绑架呢么，不就是留学回来么，要不是国外待不去，能回来工作么。”

    “你托我的事有信了。”远飞说，“边境那边一直缺人，理相对松弛，基本上愿意上一线的都能去，你要是愿意去，我来跟刘队沟通。”

    “周上回给你说的那个相亲怎么样了？”

    主治医师说：“没想到今年在手术室跨年了，大家辛苦了，赶回去吃年夜饭吧。”

    蒋光：“什么意思？”

    “人家伟大呗。”

    回办公室时，她听到门里有人叽叽喳喳在说话。

    “不过分不过分。”

    “每人请我一杯茶，不过分吧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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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小松说：“天气预报每年今天都这么说。”

    刘文昌说：“市公安宣传，待遇比咱们队好，工作压力也不大，你过去正好负责市里的禁毒宣传。”

 “小松，虽然我也是个男人，但我还是忍不住告诉你，男人都不是好东西，如果他心里有你，不会让你等他这么久。”

    他去了上学时越野跑训练的梧桐大上跑了十公里，结束跑步，去面馆吃了碗面，回宿舍的途中，接到了远飞的电话。

    成州平这半年一直在复健，他的各项功能都在慢慢恢复，虽然比不上从前，也比最遭的时间好了不少。

    小松回到办公室脱了白大褂，拿手机翻了翻微信。昨天她给老周发了条新年祝福，现在还没人回她。老周不回她，她就没有旁敲侧击询问成州平状况的机会了。

    送她回到医院门时，蒋光对她说了一句话：“天气预报说，今夜有雪，这是你们这这座城市五年以来最大的一场雪。”

    小松推开门，笑着走去，“我也不知自己伟不伟大，但你们说人背地里说人闲话，真的胆小的。”

    成州平的目光凝固在刘文昌脸上，“我不能去一线了么。”

    成州平顿了一，坐到刘文昌对面的椅上。

    成州平说：“那我辞职。”

    这天刘文昌把成州平叫到了办公室里，老周也在，他关上了办公室的门。

    成州平回了宿舍，换了运动服，去公园跑步了。

    老周说：“刘队跑断了才给你来现在的安排，成州平，你别在福中不知福。”

    小松过年不用回家——准确说，她无家可去。

    远飞狠狠说：“成州平，你真他妈是条汉，老服气。”

    他的想要恢复到以前的状态，基本是不可能了，他只能在现在的基础上加训练，结果是什么，他不知，也不重要。

    成州平的脸上，终于有了笑容，“当然去了。”

    成州平起来，捡起地上的文件夹，放回刘文昌的办公桌上，他没留任何一句话，直接离开。

    刘文昌白了他一，“坐。”

    小松问：“你想车么？”

    远飞说：“走完程序，怎么也得两三个月，你呢，这段时间就好好复健，争取尽快回复以前的状态。”

    “中午来找你吃饭的那男的和明星似的，你俩什么关系啊？”

    小松说：“不想车就闭嘴。”

    成州平说：“彼此彼此。”

    她坐来，凝望窗外路灯的光，右手握着手机，若有所思。

    时间一转到了年底，医院的排班是个大学问。

    生活里有琐碎但硌人的砂砾，亦有难以翻越的大山。

    她申请过年值班，除夕当天中午，蒋光来医院找她吃了顿饭。

    “前两天周想给她介绍对象，一听她是单亲家，对方就不愿意了。博士毕业怎么样，还不是没人要。”

    老周说：“工作的事，有消息了。”

    她喝完茶没多久，一个住院病人肝癌破裂血，主治医师立带团队行抢救，到了晚上十二，病人的生命征才稳定来。

    他终于说了真心话，他自己是个缉毒警察，却不希望自己的孩继续这个。

    刘文昌脾气上来，把文件夹扔去，“你他妈犟什么犟？你要是我儿的话，信不信我打死你？”

    小松看着呆若木的几人，决定给她们个台阶。

    工作以后，大家都在期盼新年假，谁也不愿意待在医院过年。

    成州平现在仍然无法归队，他穿了休闲卫衣，目光扫过这个封闭空间里的两个警察：“你们这是要对我行批评教育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