厂哪儿拿得手这么多钱给林冬至啊！

    林冬至笑眯眯的说：“您要是不搞歪门邪，不把我秦到派所去，而是诚心上门谈合作，我今天也不会喊这个价。”

    换而言之，今天这个价，是他们自作自受。

    王向东的猜测也没错，林冬至啊，就是来报仇的。

    只不过她报仇，不要命，要钱。

    王向东笑一声，说：“我想法把秦图南给来，你看行不？”

    能来个。

    现在派所正在抓典型呢，先前那么大张旗鼓的把人抓去了，若不关一段时间的话，投机倒把的苗就摁不去了。

    林冬至直言：“说去的话，泼去的。”

    王向东听这油盐不的话就疼，他试图卖惨，表明厂真拿不这么多钱。

    可还没开呢，又听见林冬至说：“王厂，我这虽有报复的意思，但我觉得要价算不上吧！我秦在菜市场的集市上小打小闹都能引县供销社，县里百货大楼的注意，足以证明我这些衣裳的款式非常受人喜！”

    “若由咱们制衣厂来往外销，那货单量，得暴增吧？我要的这，又算得了什么呢？”

    话是这么说没错，可让他们一拿恁多钱，王向东等人着实是心痛。

    王向东卖惨：“再能外销，制衣厂拿恁大一笔钱给你，那也得亏损啊！”

    人似的林冬至哪儿看不来他在卖惨啊？

    她笑眯眯的开始给人画饼：“我听说北方那边冬天比较，穿棉袄的时间也比较，要是能将这些厚衣裳卖到北方去，那咱厂里应该忙不过来，得招人了吧？”

    王向东顺问：“你能牵线？”

    “我一个无业游民哪有这本事儿啊！”林冬至看向副厂赵四虎，笑说，“这销货的事儿，是副厂的工作啊！要我这事儿也不是不行，只不过……副厂打算退位让贤吗？”

    赵四虎脸骤变，说：“只要货好，别说北方了，全国各地，我赵四虎都能销去！你这小娃……没有走南闯北的本事儿，可别在这儿瞎！”

    林冬至立：“副厂都这么有信心了，那明年厂应当不会倒闭了，指不定还得发大财呢！”

    听了这话，赵四虎才反应过来自个拆了王向东的台。

    他瞄了一王向东，其脸铁青，显然是对他的拆台行为到不满。

    但他并不后悔。

    拆王向东的台，丢的是集利益；要不拆台，丢的可是他副厂的位置了！

    他上有老有小，这工作可丢不得！

    赵四虎小声劝了王向东一句：“王老哥，这小姑娘讲得不错，我看要不依了她算了？咱们将衣样拿到手了，厂不仅能保住，还能发大财呢！”

    车间主任和会计也怕祸及殃鱼，连忙附和了赵四虎所言。

    唯有王向东忿忿不平，着实不想如了林冬至的愿，给她恁大一笔钱。

    他想了好一会儿说：“要不……少儿？厂里真没法一拿恁大一笔钱。”

    林冬至分毫不让，她又开始收拾纸样。

    王向东：“……”

    也是着实需要这些衣样，王向东只能退让：“行行行，就给你那么多！小姑娘，你看在我这么快的份上，再应我个事儿呗！”

    林冬至拒绝：“不行。”

    王向东不太兴：“我还没说啥事儿呢！”

    “你不就想要我以后都给厂里衣样呗！最好是一年四季的款都给你来，每年还不一样，对吧？”林冬至猜了王向东的心思，然后拒绝，“我不，我没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