悲

    求得求不得，令人执迷。

    但更多的人，自己也不知自己要什么。从未得到，也就无从想象。

    檀妙怜无法想象不是傀儡的薛原，因而于异常发生之初清醒。

    傀儡好像为薛原、傀儡之间的区别很是烦恼，但她不在乎。她只知，傀儡就是薛原。

    她亲手制作了他，她亲手杀了他。她甚至还记得他心脏裂上那一刻的伤，当鲜血泵来的时候，心脏的还在翕动。

    她佯装不知，默默观察。半截的梦让薛原知了她是阿檀。她无法遮掩，只笑薛原仍然不知：她杀了他。

    第二天的清晨，她从宿幽台薛原的静室里醒来，傀儡不，薛原在抚摸她的发。

    她把手放在他心，他没有冷了脸，也没有躲避。

    她越来越盼望着他得知杀之仇的那一天。她想看他对她刀剑相向说不定会杀了她复仇。

    她颤了一。

    傀儡看到她有些兴奋的眸光。他仍然叫她：主人。

    檀妙怜推开了他。

    她来到窗边，看到了阿檀的墓碑。

    这里不是环境，这里是现实。

    凭虚图的神通，纸天之，无中生有，虚象为实。一个梦想成真的真实世界，这神神在实现。

    空气中还有未曾散去的硝烟，昨夜放了烟火，今早格外清寂。

    百炼堂里挤满了识字的孩，她看到了阿檀，年轻丽的容貌，灵动的神，泛着灵光的影。

    师兄师们的小师妹。她与万华音同行，而夏枯荣跟在后面喃喃：成功了，小师妹回来了。

    她成了凭虚图的灵，以后，可以永远和我们在一起。

    三年未笑过的万华音，脸上终于重现了一个微微的笑弧。

    遣散的凡人重归故里，赤野再次熙熙攘攘，曾经西极最大的都城，在这一日复苏。在所有人的记忆里，一切都正常合理，充满了希望。

    原本好好待在檀妙怜储袋中的凭虚图，不知何时已经不知所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