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怀谦顿了顿筷：“居然还有这事？”在小山村窝久了，他觉府城的事都离他很远很远了。

    “嗯。”孟方荀也没有瞒着，将自己的分析一一说给许怀谦听，“我是想着这个学政能不能为你还难说，不如先抓住前的利息。”

    天底字写得好看的人多了去了，许怀谦睛看不见了，人家学政就不能换一个人？

    非得着许怀谦？还为了他跟知府杠？想也不太可能。

    既然这个不确定的事太没有把握，还不如把有把握的事把握住。

    比如把事办好了，一举博得学政大人和江大人的好。

    “你的对。”许怀谦颔首，孟方荀的选择是对的，他就是一个籍籍无名的小人，纵使有一手好字在，可也不是无可替代的。

    没必要去冒险，他喝完汤，当即颔首：“我待会儿有神了，就去给你写。”

    只是抄录一遍，又不是让他写文章，这对他来说，洒洒啦。

    而且刚结完婚，心好，字随心，许怀谦觉得他今天写来的字，看着就让人觉得喜庆。

    “不着急。”心里一直挂记着事放了，孟方荀也能好好享用桌上的了。

    他们是吃快了，裴望舒是越吃越不是滋味，越吃越觉得嘴里没味。

    这人在心不好的时候，吃山珍海味都觉得在嚼纸。

    见他没有胃，许怀谦好奇地问了一声：“怎么了？饭菜得不和你味。”

    许怀谦觉得奇怪，明明在书院里，就属裴望舒喜吃他家的菜，一天不吃到就难受得，今天桌上大分都是他喜的，他怎么反而没胃了？

    “不是。”裴望舒摇摇，在桌上扫了一圈，一副不知该如此开的模样。

    “不是吧，裴望舒，你也有一副不知怎么开的时候？”

    在书院的时候，裴望舒就天天嚷着以后要来许怀谦家里吃个够，这会儿听到裴望舒居然对陈家的饭菜没胃，一桌人都向他好奇地看了过去，见他一副便秘的样，一天不怼他就觉得浑不自在的章秉文率先开了。

    “我觉……”裴望舒抿了抿，明明知他现在不该说来扫大家的兴，但就是忍不住，“你们只是考上秀才，我与你们的差距越来越大了。”

    段祐言不用说，人家有个县令岳父，只要他踏实努力往考，前路一定光明璀璨。

    这里许怀谦和孟方荀又得了学政大人的青睐，后面还有四品的侍讲学士江大人。

    这些都离他这个没有秀才功名的商贾之好遥远。

    一想到他们以后的距离越拉越远，从现在亲密无间的好友到形同陌路，他就抑制不住的难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