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章实的老婆孩也先行回建岳父家那避一避风。

    “哥哥，那这一次事真是咱们章家理亏么？二哥都没透个风声么？”

    因此一旦胥吏再取得了晋升的资格，官员在地方治理中，更是无法与这些胥吏对抗了。故而朝廷才用卑名，不许升迁的方式来打压胥吏。

    宋朝确实看不起胥吏。一般读书人若实在不是被到没有法，不会去为吏。

    你逃也就逃了，还有留一封书信，这不是明摆着打赵押司的脸吗？赵押司好歹一个县里吏员首领，不狠狠报复你章家，以后在县里就没办法立足。

    “可赵押司能是一般胥吏吗？这一县中的奢遮人，不说衙门上，就是令君都要敬他三分。”

    章越：“哥哥，以往是我不懂事，这烂摊，咱们一起抗。”

    “翁失焉知非福，说得实是有理。你二哥书读得是好，连前任令君都赏识他，这些年来咱家着实沾了他不少光。二哥一路来走得太顺，又自持是读书人看不起胥吏，才有了逃婚之事。”

    最要是人家对押司这职位期霸占。

    反过来看吏似没什么了不起的，但其实在地方却是‘官弱吏’的局面。朝廷选派来的地方官，要理本地人的胥吏，很少能有不被欺瞒的。有句俗语是‘官看三日吏，吏看十日官’。官员是动的，胥吏却是不动的。

    兄弟二人一人一块，章越也不知怎么的饥辘辘，肚里如同火烧一般，一块油饼三五除二即是吃完了。

    你要是得罪了县令，忍个几年也就过去了，但得罪了押司？人家这职位还能父传呢。

    章实：“告到州里，提刑司里就一定会替咱们主张？咱们没有门路啊。再说赵押司在县里有人，难州里，提刑司里就没人了吗？你这话只能与我关起门来说一说，万一传到赵押司耳里，咱们章家怕是……就算告赢了，又有什么好，只要赵押司在位一日，以后咱们的麻烦是断不了的。”

    说到这里，章实眶不由红了，手背往脸上摁了摁。

    章越不由顿足。

    说到这里，章实振作起神：“不过天无绝人之路，你也不必太难过，大不了咱们去建投奔我

    章越摇了摇：“兄，不饿。”

    说完章实楼去取，待回来时，章越已是穿上童衫。

    章越：“哥哥，若是县里不主张，咱们能否告到州里，州里不主张，就告到提刑司！律法还大不过人？”

    章越：“兄，我被私塾退学倒也罢了，名声有损也罢了，但再如何他也不能派人烧了咱们家的铺啊。赵押司固然了得，但王法昭昭，又岂容他一手遮天。”

    成为一名吏员后，基本升迁无望。章越记得看论坛上还有人批评过这样的制度，认为如此制度导致了地方胥吏没有责任心，只想要捞一把，完全不求仕，导致吏治的败坏。

    章实将自己一块掰了一半放在章越手里。

    章实：“你二哥这些年风太盛，多少人正等着看咱们章家的笑话，等着落井石的怕也不少。赵家那边我是话说尽了，放低段也求过了，也托人说过，但至今连赵押司的面都见不着。我看他这一次是铁了心，不放过我们章家。”

    章实：“不饿也要吃些，我买两块羊油饼来。”

    “我送你去私塾读书，本不指望你如二哥那般人地，但也总想你能多少学些读书人的样，哪知（看艳本，章越在心底替兄把话补全）……你再吃些有神，莫再要整日卧床了，能读书就读书，家中唯有指望你了！我当年就不是读书的材料，这些年只能整日风里来雨里去。但似二哥那般心无旁骛地读书，结果现在……”

    章实替章越拍了拍衣衫上褶皱，然后油纸裹着的羊油饼递到他的手中。

    章实摇：“你二哥前几日是有些不对，我问他如何了，他不愿说，此事必有隐，但如今二哥不知再哪，咱再有理也没理了。”

    章实摇：“平日里赵押司无理尚仗着三分，又何况这一次他有理。别说他暗中指使人烧我们铺，就算明火执仗的来烧，县里不会有人说他半句不是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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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浒传里宋江为押司，看似哄哄，但实际上还是吏，吏还是老百姓的份。他犯了罪无论县里如何替他开脱，脸上一样要被刺字。而官员犯罪则不用刺字，因为刑不上大夫。

    章越二哥只知看不起胥吏，却不知完全得罪不起，人家上门求亲就把自己坏了。就算对方是普通人家，但这房烛夜逃婚的作，也不是正常人能得来的。

    章实了，然后又向章越说起了章旭逃婚的事。

    “说到咱们章家不过有些余财而已，赵押司与我结亲，着意是在二哥的前程上。但二哥读了几年书，竟不把人放在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