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哈哈。”职事笑了笑，然后肃然对章越：“教授让你去斋塾一趟！”

    章越背心一耸，啥？现在小女孩的词汇量都这么大吗？

    当章越将十个圆都画好后，已是沉浸在自己作品中，虽比章友直那日所画差了许多，但胜在今日又比昨日步了一丢丢。读书治学就是如此，不求多快，但求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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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职事远远走来，就看到章越扫雪的这一幕。

    书法一是勤学苦练来的。

汉！”

    章越心底一，但见章衡：“你到我们昼锦堂多久了？”

    章衡言，却见章友直对章衡：“慢慢说，不要吓坏了他。”

    章越心底一松，然后：“后学平日疏于练习，这几个月抄得多了，故而字也好了。”

    说是四个月，其实是八个月，白天抄晚上练，而且从学习效果来说，不是一加一等于二，而是一加一小于二。因为今天练五个小时，明天再练五个小时，效果肯定是不如一天练十个小时的。

    “他说好的，不陪我棋？”

    “后学谢过教授！”章越心十分激动，这都是钱啊。

    “怎么负心啊？我教训他。”职事故意板起脸来。

    “四月！”斋了。

    到了斋塾后，章越看见除了章友直，还有章衡。

    这让章越如何解释，骗人是不好的。

    章越向二人行礼：“见过先生。见过斋。”

    为何章越能知这么清楚，经历过大学期末考的童鞋都明白这个理。

    章越：“近四月了。”

    “爷爷，小哥哥他对我负心！”小女孩一来即向职事告了状。

    章越冒着寒风将阁门外积雪都扫得净，一番动作来都被汗打了，但手都痛得更厉害了。

    章越当即放扫把，赶往斋塾，职事看着章越的背影些许笑意。

    章越写画了十九竖，再写了十九横，将棋盘画好，写字的一瞬间他甚至忘了旁二人目光的注视，全心地投在笔尖纸上。

    画圆必须一气呵成，不可有半毫的停顿，心到意就到，意到笔就到。

    章衡：“先生，我观他的字是临宣示贴吧！有晋人古意！是不是临了其他帖。”

    “去就是了。”

    “这……这……”

    章越看向章衡，他则淡淡地：“也非我的意思，是学录给我提及，我看后才禀给先生。”

    章友直说得很客气，但这么客气反而令章越有些挂不住。

    “这……”章衡表很惊讶，章越知他心底肯定想，这不是忽悠林希的话吗？怎么还真让此练成了。

    而且梦中练字的效率特别，章越觉得自己这四个月练字，足足抵得上旁人两年的功夫。

    随后章越又画箭靶，先大圆后小圆一圈一圈由大至小。

    章友直笑：“非也，只是四个月，但你的字与之前可谓判若两人啊！”

    章越闻言了坐。

    章越满满的鄙视，章衡还以为字帖是武功秘笈不成？谁有了一张独一无二的字帖就能打遍天无敌手。

    “不知是后学错了什么吗？”章越忐忑地问。

    “谢过斋。”

    章友直笑：“莫要谢我，此事是斋与老夫提的，否则老夫可不知。”

    五手指轻巧的一提一竖，运转回锋，轻巧灵动。仿佛是一名技艺超绝的乐师，在旁观人的目光中用自己手中的笔奏一段最妙的乐章来。

    教授当笑：“先坐。”

    章友直：“这里没有大纸，你取小纸一试。”

    “不知何事？”

    章衡失笑：“权且记。”

    章越想了想：“这倒不是，只是之前先生不是教导要学篆法，必先画棋盘及箭靶吗？学生有闲时，拿此练字，没料到反是楷书见功。”

    章友直对章越温和地：“我与斋商量过了，从今日起给你加作一页三钱半！”

    当章越满意地放笔时，斋塾陷了沉默。

    而且还是自己一边抄书一边练字得来的。

    这一刻他想起上数学课时，数学老师随手在黑板上画圆，不借助圆规作图，一划就是一个正圆。

    “是，先生。”章越坐，在斋平日写字读书的案上从笔架里取了一最细的笔来，蘸墨书于纸上。

    章友直温和地笑：“斋给老夫比对你四个月前后的抄录，真乃云泥之别。老夫生平从未见过有人可在书法一上这般。你可有何诀窍，能否教一教老夫啊？”

    书法这是一个很妙的东西，初练书法时觉笔就是陌生之，但现在章越用笔已可运转如意，仿佛的一分般。

    原来说得是这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