书楼

    吴府。

    “主母，饶了我们吧！”

    当十七娘走到前厅，但见一名使女跪在一名二十余岁的妇人面前哭泣。

    那妇人脸铁青。

    十七娘见此正要退，却听妇人：“十七，你来！”

    十七娘听了依言走到妇人面前：“嫂唤我何事？”

    “十七，你评评理当如何罚这使女。”

    “嫂慢慢说。”

    范氏垂泪：“以往你哥哥在书房用功最多不过半个时辰即回房安歇，但昨晚却两个时辰不回。我还他了，随便一问哪知……”

    “若非你哥哥言语里有破绽，我还不知她居然趁你哥哥在书房用功之际，勾引他作那没脸的事。”

    十七娘看去但见那婢女脸上虽被掌掴过，但仍有七八分标致。

    “求主母饶命，求主母开恩啊！不要将婢打死，给一条生路，来生来世激不尽。”

    十七娘：“嫂，若打死了此婢，哥哥难免会在心底责怪，外人也会说我们刻薄。”

    范氏：“十七妹说的是，鞭二十，再给我赶府去。”

    婢闻言如蒙大赦，磕：“谢大娘，谢十七娘。”

    这婢走后。

    十七娘握着范氏的手：“嫂心善，我记得二嫂家中也这样的事，结果将那婢女打了半死，再赶府去。”

    范氏：“二嫂临川王家，他爹爹是了名不讲面，她的中自有三分似他爹爹。更何况他爹爹与咱们爹爹还是契友至，有底气如此。”

    十七娘：“说来还是两位哥哥自己不好，否则嫂嫂们又何必拿使女来立家法。”

    范氏：“我与你二嫂不过都是睁一闭一罢了，若得急了，婆婆那边说我不能容人，小气善妒，或你哥哥养了外室，那就难堪了。”

    “十七，我与你，你心实，底又容不得一沙，这到了厉害的婆家那怕是要吃亏的。你看二与你一般，也是容貌众，自幼饱读诗书，未阁时那多少厉害。”

    十七娘：“我哪里能和二比啊！无论哪样都逊之一筹，我在家只徒个安生罢了。”

    范氏笑：“你在我这就不用自谦守挫了吧。你二如今嫁至东莱吕家一年多，她那婆婆也是名门大族，没料到却如此刁钻。二白日颜笑，却写信诉苦几回，之前在京里我看着婆婆捧着二的信边读边哭呢。你二嫡女尚且如此……”

    十七娘：“嫂的好意我也明白，官宦门家娘要来了我们家了，娘招待一番。”

    范氏没好气地：“哪个章家娘？”

    吴安诗：“他是本县杨氏，他的夫君原来在苏州官，如今方升了兵职方郎中，他杨家与二伯家乃姻亲，但与我们并非如何亲近，这一次上门也是过年回家省亲，顺路过来拜个门，没什么大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