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如今知了，倒是令他……

    李觏听了面凝重，若说不知章越份时，他倒是想将这个学生好好抓太学‘调教’一番，让他知‘断章’的后果是什么。

    一旁李觏已是忍不住笑：“方才我也是看到这里，这郁结之意直至如今未散去……”

    “也罢，既是考来了，我就让他想走走不了，想留也留不得吧。”

    当时士大夫有言，富公真宰相，欧永叔真翰林学士，包老真中丞，胡公真先生。

    李觏：“是一个叫章越的，他是哪里人士？区区经生竟能写这样的文章，不过却只是半篇，若是一篇……”

    李觏：“我若是不取，你心底定有计较，说不准还去欧永叔那编排我一番，说我是因私废公，我又岂能如你的意？”

    嘉祐年时，富弼为相、欧修任翰林学士、包拯任御史中丞、胡瑗在太学任侍讲，集天之望。

    胡瑗：“你不知要知此是何人么？此是自浦城章氏，今科状元章平的同族，而被你骂过的章伯益正是他的师……”

    李觏冷笑：“难怪看他那一笔字，我就早该想到是‘章’的学生，他既有如此的先生，又何必千里迢迢至太学求学呢？”

    “那反正正遂了你的意了。”

    李觏从袖中取：“你自看就是。”

    就好比一篇雄文，起了一个好，铺垫陈述也是渐佳境，到了抛论时令人拍案叫绝，正要他看如何更上一个台阶，画一个豹尾时居然没了……

    “哦？”李觏反问。

    “若是一篇，怕是我也不敢当他的老师了。”李觏哈哈大笑。

    胡瑗当即读之‘大学之书，古之大学所以教人之法也。盖自天降生民，则既莫不与之以仁义礼智之矣。然其气质之禀或不能齐……’

    胡瑗微微一笑：“先让我看了他的文章再说。”

    ‘章’正是李觏对章友直的称呼，似捧实贬。

    李觏忽：“是了，还未说正事。”

    “好个安定先生！”

    “哈哈！”二人竟是同笑。

    这叫谁能得住啊！

    李觏听了不由一愣：“此话当真？”

    胡瑗心知这是孟的善之论……

    胡瑗闻言失笑：“你这人坏就坏在你这张嘴上。”

    胡瑗笑了笑：“泰伯兄，可是因阅卷之事找我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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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只是你即卸了差事，四真就要少了一真，在旁人底，我怕也只是个‘权’真罢了。”

    胡瑗忍不住翻了一页，后面空白一片。

    于是嘉祐四真之名在朝野上传为佳话。

    “先与我说他来历！”李觏似赌气一般。

    李觏权勾太学，自嘲为‘权’真，倒是令二人一笑。也算是李觏自承不如胡瑗，算是为二人一辈之争，划了一个句号。

    “哪一个？”

    “这十个学生如何？”

    “他是什么来历？”

    李觏抚须笑了笑：“皆可，其中有一个类萃的，但却是经生。我不由纳罕，你可知此人来历？”

    看到这里，胡瑗不由拍案叫绝，然而往再看，却发现文章就写到这里了……

    胡瑗也不由摇失笑。

    “哦？那就是不取了？”

    “正是，正是。”

    这‘断章’的滋味，果真是令人很不好受啊！

    “此莫非是故意的？也罢，若是如此，太学也别想了。”李觏已是冷笑言。

    “大学之大义。”

    “一篇怎地？”胡瑗反问。

    “然中庸开篇即言‘天命之谓，率之谓’，故可知以知天命正心是，诚意为之是……”

    胡瑗笑：“今日十篇卷，大都是旁人写得，唯独章越这一篇是我临时改得，若我所料不错，你说得彩的文章应是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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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胡瑗微微一笑：“甄别人才，选可用之士，此乃你我之事，如何可以言此的文章如何？”

    面就是三纲八条……

    胡瑗笑：“你一向目无余，竟对一个学生能发此语，看来这章越倒真是了得了！”

    “……贡曰：“夫之文章，可得而闻也。夫之言与天，不可得而闻也。”故有言夫不言命之学，然儒者只言齐家，不知正心诚意此误也。”

    “正是如此，”胡瑗笑着言，“如今我就要致仕回乡养病了，这取与不取此全系于你一人的主意的。要我看么，还是不取的好。”

    连胡瑗这样的一代大儒，也是半响没有好过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