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如今我公事缠，又兼吴参政病了，一时不开。你替我好生招待着，等他日清闲了，再让他过府一趟就是。”

    “你夫说他写得一手好篆书呢，至于这刻印乃他顺手为之，但已可见不凡了。”

    吴氏笑：“好啊，你倒是打起其他的主意来，府中当初一共送了五枚来。是一个闽地来姓章的读书人送的，他的先生正是当今篆书大家章伯益。”

    十七娘失笑：“哪里，平日我也常说夫好啊！”

    他见了欧发问：“功课近来如何了？”

    十七娘将印章捧在手中，然后：“他这一番是从浦城京考太学的，故而与哥哥同路的。此人见识不凡，兼有赤之心的，我想与夫定是能相谈投机。”

    看望过吴育后，欧修已与欧发回府。

    “哦？”

    吴氏笑了笑心想，十七如此说，是想将此引荐给官人的意思么？

    “果真是他。”十七娘的目光中透片刻迷离，寻又看了一手中印章。

    欧发谨慎地答：“孩儿一直都有用功。”

    吴氏心想，十五娘十七娘平日关系不睦，皆因二人在吴府里一起大，在一众妹中都属尖的。

    十七娘：“倒是此人好巧思，居然想用质地甚的寿山石来刻字，如此也不需巧匠即可自刻印章了。”

    欧发不由：“爹爹，章三郎君是一个难得的人才，我看还是空见一见。”

    欧修：“我今日我去吴家有，吴家一门一父四五士，然而到了孙儿这辈迄今无人及伯益，章望之的弟安顿得如何了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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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十七娘又看了阵：“这不似工匠所刻，雕工有所欠缺，但这篆字的笔势倒是来，是文人刀自刻的吧。”

    吴氏笑：“你喜就好了。”

    欧修：“人家千里迢迢来至汴京，又带着礼书信，你需仔细相待，万万不可有失礼的地方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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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十七娘笑：“好，但十五如今忙着嫁的事，也没功夫与我置气了。对了，欧公是否作了一首诗？”

    吴氏见十七娘脸有异不由问：“什么叫果真是他？”

    “孩儿给了他钱和银，让他先住来。”

    吴氏笑：“十七，你这样睛也太毒了，正是如此。”

    “就是那首‘修已知你，你还不知羞’！”

    吴氏到了十七娘的闺房，但见依旧简洁大方。她知自己两个妹妹嫁至吕，夏两位宰相府邸，都带去了极多的陪嫁之，陈列满屋，恨不得让婆家的人都看到。平日起居奢侈，席是每三日一换，被褥旧了就扔，倒有些压着妯娌们的意思。

    说到这里，吴氏取一个印章：“你看这如何？”

    十七娘拿起印章看：“这是寿山石，倒是。”

    十七娘心念一动，笑：“倒是亲家公与夫都喜这样金石之，不知他们为何肯割呢？还是府中还有许多这般印来？”

    十五娘是嫡，打小心气就人一等，看了两个嫁宰相家后，父母那等颜面有光的样，从此也是一心一意想嫁官府上，什么都要学，什么都要与人比较。平日她与十七娘就有比较之心，故而二人妹倒是不怎么好。

    到了半夜，欧修将欧发叫到了书房来。

    “你夫倒真与他一见如故，只是倒少有见你如此称赞人的。”吴氏仔细看十七娘的脸。

    倒是十七娘屋却是简单，用的东西都是半新不旧，如此才是大家闺秀女儿家的气度。

    欧修今年五十二岁，但却保养得很好，目光邃，气度渊然。

    吴氏：“夫确实喜这印章，但我知你更喜就讨来了，此事可别被十五娘知。不然该说我偏心。”

氏笑：“也好，真有个好玩带来与你。”

    “不过毕竟是石印，不如玉印金印来得端重，倒是这篆字实是太好，不计较刻工，可见书者的光和意境都在其中，倒是有些似曾相识……多谢送我这样的礼。”

    “公公那么多诗，谁知那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