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到欧发如此说，吴氏神有些变化笑：“近来事忙，为了宪儿功课，以及请先生的事，倒是把章家三郎的事给忘在脑后了，此事怪我怪我。”

    欧发听了吴氏这么说，本有些不满也是谅：“宪儿的功课自是要，但爹爹亲自待的事，也要放在心底啊。幸亏固与我家不是外人，若让旁人说亲了，你我的脸面何在。”

    吴氏歉然：“是官人，此事是我考虑不周全了，只是这曾固如何看上章三郎君了？”

    欧发：“夫人真是贵人多忘事，之前与你言，太学里的李直讲视三郎诗赋欠佳。故而三郎托爹爹寻名师学诗赋。后来爹爹即将三郎托于陈述古门。”

    “恰好固去探视陈述古，看见了三郎，故一相中了。也是巧了，我记得当初李直讲设盱江书院时，固曾在他那就学。如今三郎因李直讲而识得曾固，此事岂非姻缘天定？”

    欧发说着说着很是兴。

    吴氏则神有些不自然，不过附和地笑：“那倒也真是巧事。”

    欧发笑：“何止是巧事，也是好事，固是我多年的好友，他实是一位品行端正的君。”

    “当初固父兄早丧，家贫以至于连其父丧葬之费都拿不，最后还是杜枢密（杜衍）拿钱垫上，其后他又抚育四个弟弟，九个妹妹于委废单弱之中，宦学婚嫁，全靠其力，以至于三十二岁方才娶妻。”

    “其实固得到范相公与爹爹青，京师里不少读书人都对他红嫉妒，那年他与其弟科甲落越。

    吴氏听了不再言语，但欧发却兴致地说去：“固是我的好友，又是爹爹最得意的学生，至于三郎也是爹爹青有加的后起之秀，若是他们两家能够联姻，如此无论是固还是三郎，与我们欧家关系都是更加亲密了。看来当初你没有给三郎说媒，到来却成了一件好事，也算是无心柳柳成荫了。”

    吴氏看着欧发兴的样，笑：“好好好，总算是我没有多事，到似帮了曾固。”

    “当然，”欧发言，“固教养四弟，先后得禄仕，嫁几个妹妹皆以时。他相中三郎，既尽兄之责，也是三郎人品才学众之故啊……娘，你怎么脸有些难看。”

    吴氏勉笑：“想必是近来风，有些疲乏，休息一阵就无事了。”

    欧发：“也好，娘安心歇息，我去书房读书了。”

    吴氏。

    欧发走后，不久一名丫鬟举碗走室：“夫人，你吩咐小厨房所熬得清肝明目的枸杞粥已是熬好了。婢稍后再给姑爷盛一碗去。”

    吴氏看了一：“清肝明目？不必了，将姑爷那碗倒了，喂猪！”

    丫鬟不由一脸茫然。

    但见吴氏坐在炕上恨声：“论及清肝明目枸杞粥怎及童！”

    太学。

    正养斋。

    晚鼓过后，章越将碗筷拿去斋舍外冲洗净，然后走回斋舍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