批准了就可以见，然后閤门排期。

    就算你不积极，但官家也愿见官员，这份警惕是自唐朝时被宦官宰相隔绝外的前车之鉴。北宋虽经常有太后摄政，但最后却没有哪个皇帝是大权旁落的。

    一个解试面挑这也怕那怕，日后何谈见王安石，宋神宗。不过考官位上却是一位王安石的至及日后死敌司光。

    章越行礼之后，国监直讲即向考官陈述章越在太学履历。

    寒士，十二岁考县学，十四岁举太学，十五岁为养正斋斋。

    这履历相当漂亮，最后国监官员给了章越评价之词是‘亮博才’，果真如卢直讲所言，国监给了相当的评价。

    台上四名考官已趁这功夫看完章越的家状，履历，及解试的卷。

    然后考官会问章越两个问题。

    集贤校理杨绘本要问，这时一旁的李大临轻咳一声，已先问：“章度之，我看汝解试之卷上善若赋。这上善若语老，但汝却以孔观于东之赋之，可乎？”

    章越行礼：“回禀考官，孔曾问礼老，见于庄。弟问孔，老如何？孔答曰：“鸟，我知它能飞；鱼，吾知它能游；兽，我知它能走。至于龙，吾不知其何以？吾所见老也，其犹龙乎？”

    “孔临大必观之，言夫，偏与诸生而无为也，德也。其也埤，裾拘必循其理，义也。其洮洮乎不屈尽，也。若有决行之，其应佚若声响，其赴而仞之谷不惧，勇也。主量必平，也法，盈不求概，正也。淖约微达，察也。以以，以就鲜洁，善化也。其万折也必东，正如君之志也。”

    “孔言有德，义，，勇，法，正，察，善化，志等等与老所言‘上善’亦可互参。还请考官尊鉴。”

    章越答完，一旁国监接耳，或是称许，或者与同僚相语。

    其中卢直讲更是与有荣焉，频频。

    上首李大临颔首：“你此赋有章法却少意境，不过此赋引述老庄，荀，孟，论语，德经，文虽平但可称博才。”

    章越明白，李大临此话就是明自己的诗赋，只有路缺乏真诚。

    没办法自己诗赋之才就是这么多，只能达到结构格式上的工整，但意境……那真的与后天的努力程度无关了。

    这真是一个人穷极一生也达到不了的度，但有人生来就有了。

    这考场上的上善若赋已是章越努力的极限了。

    杨洙听了李大临此论后，上打量起章越。

    章越及他的目光，不由心底一凛。

    这时候司光声。

    司光：“章度之汝于知行孰先论中言‘诚心至至知，至知即真善’之似孟论，论中遍采孟之言。”

    “然孟主善，荀主恶，是皆得其偏而遗其大也，善恶则人兼有之，是故虽圣人不能无恶，虽恶人不能无善也，好比田，稻粱与藜莠并生于地。为善去恶，如除藜莠而得稻粱也。”

    “汝既用荀之言，又兼治孟之语，但此两家学说南辕北辙，不知何解？”

    章越心你司光原来是‘孟黑’，难怪后来与‘孟粉’王安石起来。

    众考官都是讶异，一般考官一人问文章上的题目，一人则是笼统问之，好比修之，报国之志如何？

    但两问都质疑卷上，莫非这司光与章越有什么过节不曾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