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辙激地：“谢韩相公。”

    章越：“说之无妨。”

    伙计说完，章越拿了几十个铜钱放在伙计手里，然后与二苏言：“我的理也在其中了。每日辛苦奔波，不得歇息，近乎人否？不近于人，奈何为何劳此，要以此谋也！”

    章越突然才发现韩忠彦的格，实在是似他老爹。

    章越苏辙一并认同：“此持中之见。”

    章越笑了笑，随手拉过一名酒楼上的伙计问：“汝喜此活计否？”

    章越与二苏都是欧修所赏识，之后二苏为欧修荐于韩琦的，为韩琦所赏识重用，而章越与欧发已是连襟，更亲近一些。

    韩琦对苏辙继续：“你既上疏养亲，本相也不拦你尽孝。你不太好，阁试之前不还大病了一场，既是养亲也在家歇养三年。等汝兄代还回京之时，本相再荐你为官。动辄畏惧人言，为甚官去？”

    韩琦又对苏轼：“汝文才甚矣，但任地方官签判又是不同，好生用心实务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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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伙计叹：“若非为了一日三餐，谁愿为此奔波。”

    元佑时，司光主政，遇到满朝诸公都问私计足不足。

    三人再拜谢张升，两位宰相即离开了政事堂。

    “爹爹言王介甫如王衍，误天者必为此人，盖为不近于人者，必为天之大盗！”

    “尔等我们文臣有此优厚之事，不可不称谢于真宗皇帝。”

    若非此是政事堂重地，章越，苏轼差都笑声了。

    苏轼：“故天之事，风俗变于前，法制变于后。”

    等到欧修回府，章越与二苏受到了家宴的款待。

    苏轼签署凤翔府判官，对于苏轼韩琦倒没太多的话，苏轼郑重地：“谢韩相公提。”

    苏辙向欧修说起王安石不肯制词之事。

    章越闻苏轼之言略有所思。

    王安石不近人，那用于为政是否也是不近人呢？

    苏辙先自承其过：“辙年轻不知尊卑，狂妄议论，动辄批评天闱之事，确实是太过了。但辙发之心，乃尽忠直言，无

    苏辙问章越如何看？

    伙计笑：“这位官人莫要说笑了。”

    欧修言语间慨甚多。

    苏轼言：“尧舜三代之治，必本于人，不以立异以为，不逆以誉。故而人，不仅是吾治学之，还为施政之所来，不近人，不可为法，不近人者更不可治天。”

    章越：“然也，伙计一日不谋，或也不一定饿死，甚至可劫掠为生，到了被官府拿了，这才悔之莫及。芸芸众生多不懂得大与小之别，不近于小，未必不合于大。”

    章越与二苏又去沈遘，司光等一一称谢，中途还去酒楼吃饭，期间苏轼苏辙他们与章越言语起了王安石不近人之事。

    “两军战，彼此互不相识，却要取人命，人否？不近于人，奈何为之，国法如山也！”

    欧修复叹：“本朝真宗皇帝好文士，喜儒学，但凡御试前十，制科等者的文卷皆录本，于真宗皇帝影殿前焚烧。”

    苏辙：“度之，此乃小与大之辨，最后都要归于人二字。”

“本相为官三上三，经历多少事，几句诽谤之词与之相较实如……如一般……”

    章越，二苏说说聊聊，酒足饭饱之后再一并至欧修府邸。欧修还未公退到家，他们便与欧发闲聊。

    堂堂宰相吐芬芳，跟李德裕骂韦弘质贱人差不多。御试之中，章越将韦弘质写作韦洪质，因为太祖赵匡胤之父名叫赵弘殷，必须避讳。

    众官员们都奇怪，哪有宰相见面就问官员‘私计足否’的理，司光解释说:“倘衣不足，安肯为朝廷而轻去就耶。“

    明朝袁宏评价司光，学问到了透彻，言语句句都是人，从不以理约束他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