欧修一家与吕公弼并非那么亲近。

    如此人，竟也以这个方式落帷幕。

    一名官员叹：“官家从王，韩两位参政之议设审官西院，吕枢相不忿弹劾王参政，哪知此事不密，竟不知被谁去。王参政先言吕枢相不是，今日吕枢相先行上殿自辩，故……”

    为枢相吕公弼这般着实骇人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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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至于欧发手捧着一封奏疏，一言不发地跪在原地。

    官员最重仪表，秃巾而行是非常的失礼的。

    欧发：“家父并未到京。”

    欧发：“家父行事一生于诚心直，故而无所矜饰。我自问不才，但也学着他一二。”

    但吕公弼却抓住欧发的手问：“永叔来京了吗？”

    “枢相为何至此？”

    章越清楚欧修的，他为官与他的文章一样都是坦坦，直谏而从不避险。

    章越让欧发先行一步，自己搀着吕公弼行了一段路，之后才返回大殿。

    两人边走边聊，言语之间，他们忽看见枢密使吕公弼从崇政殿中秃巾而，他的官帽也不知到了哪里。

    吕公弼本是目光涣散，看见章越目光中又有了焦，他言：“是度之啊！这是伯和！”

    “先是吕中丞，后是吕枢相，王介甫真是了得，不过一个月连罢吕家两名官。谁能想吕家一个月前那风光无量之状。”

    章越闻言但觉得闷闷的，但见吕公弼这般还是心有不忍。

着。

    吕公弼：“不来也好，天之事已是不可为之了，度之以后要你们来收拾残局了。”

    吕公弼为枢密使为何仓皇至此？失态至此？

    章越站在一旁，看着白发苍苍的吕公弼徐徐走台阶，他忽然记起了当年自己三司时，对方为三司使二人共事的短暂日。

    “三郎……青苗法不好，你为何不直言呢？”

    章越听了两名官员对话，也知吕公弼多半今日殿上力争结果被罢。

    章越沉默了，他不能说我如今虽官至待制，但真正能改变的还是太少。

    此刻众人对吕家的心态，都是见他起楼，见他宴宾客，见他楼塌了之。

    章越与欧发先后殿。

    欧发知章越不肯与他一并发声，于是有些失望，若是欧发知这新青苗法还是章越起草的，不知该气成什么样。

    章越一殿并听王安石在殿上向官家奏：“陛，似欧修这样的人善附俗，以韩琦为社稷之臣。如此之人，在一郡则坏一郡，在朝廷则坏朝廷，臣请罢之！”

    想当初吕夷简在朝几十年宰相，可谓门生故吏遍布天，官家即位后，吕公弼任枢密使，吕公着任御史中丞，可谓权势赫赫，结果兄弟二人竟一个月先后被罢去。

    吕公弼行此时，不少官员都是避嫌离开，但章越与吕公弼还是分属姻亲故而上前：“吕公可有什么官效劳之？”

    欧发殿一盏茶功夫后，章越方才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