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平安呆若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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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陈平安问：“供养钱是哪袋？”

    少女蓦然然大怒，一拍桌，质问：“你是不是喜我？！”

    陈平安天经地义：“我就算满地打，大喊大叫，也不会就不疼了啊。”

    陈平安从里拿三枚铜钱，握在手心后，用手臂将三袋横推到少女前，笑：“这些，送给你了。”

    少女没有任何藏藏掖掖，回答：“我耗尽所有奇遇积攒来的家底，加上一个人，才换来小镇的这个名额，不过我跟那些人不一样，我不求什么机缘气数，只是想着让人帮我铸一把剑，最好能够合我的心意，至于锋利不锋利，能否承载海量剑气，是很其次的事。”

    陈平安收回视线，轻声：“宁姑娘，你有没有想过，我留着它们，不一定是好事。见过齐先生之后，我更加确定这。”

    少女收回手，重重叹了气，怜悯：“陈平安啊，你以后就算侥幸娶了媳妇，多半也是个缺心的。”

    她瞥了少年，“你左手不疼？”

    少女目瞪呆，久久回神后，问：“陈平安，你小时候脑被门板夹过？”

    少女一挑眉，想了想，她前倾，眯起一，抬起一手，拇指指之间空寸余距离，心虚问：“这么喜，也没有？”

    陈平安斩钉截铁，语气定：“没有！宁姑娘你放心！”

    少女有气无力：“没辙。”

    陈平安涨红了脸，挠挠：“宁姑娘你误会了，我没喜你啊……”

    然后她弯曲大拇指，指向了自己，神采奕奕：“但是我可不会答应，我宁姚喜的男人，一定要是全天最厉害的剑仙，全天！最厉害！大剑仙！什么祖佛陀，什么儒家至圣，在他一剑之前，也要低，都要让路！”

    少女将那三袋铜钱推回去，“我不要。”

    少女咧嘴一笑，朝陈平安伸大拇指：“光不错！”

    陈平安笑：“好人有好报。”

    她怀疑：“那你怎么看着不像啊。”

    陈平安笑着不说话了，安安静静望向屋外的院。

    陈平安随问：“宁姑娘也是来咱们小镇求机缘来的？”

    陈平安坐在桌对面，开心笑：“只要她人好就行。”

眉目低敛些许，双手环，嗓音沙哑：“当时的确是快死了，如果陆没有救我，我就要……反正我欠了你一个天大人，我更不该趁火打劫，让你拿三袋金铜钱。我宁姚的一条命，哪里是刘志茂之可以媲的，所以是我不对，你就当我什么都没有说，等我离开小镇之后，我会尽力而为，争取帮你解决那些后顾之忧，但是我丑话说在前，我宁姚只会量力而为，不会心知必死依然去跟人拼命……换命。”

    只不过她爹对此也有不同意见，命里无时莫求，不求，并不意味着一都不求，求还是要求一的，如果最后仍是求而不得，则是另外一回事。

    少女说：“就是那个打铁的阮师傅，他在你们这儿名声很大，还有个‘铁打不动’的规矩，每三十年只铸一把剑，他之所以愿意来此替齐静，就是觉得此地适合开炉铸剑，我去碰碰运气，看他愿不愿意为我铸剑。实在不行的话，我也没辙，就当自己运气不好。”

    陈平安疑惑：“铸剑？”

    混吃等死，小富即安，飞黄腾达，就像她娘亲所说的，是因为各有各的缘法，未必有之分。

    大概是少女的低认错，太过稀罕难得，所以她心极其失落。

    少女指了指其中一只金黄绣袋。

    少女一拍额，“真没辙了。跟我爹一个德行，不过你本事比他差远了。”

    陈平安愣了愣，“疼啊。”

    当然这些话，她爹是绝不敢跟她娘当面说的。

    少女对此不置可否。

    陈平安无奈：“没有，小时候帮人放的时候，经常被尾甩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