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女笑逐颜开，“大公又不在，何况大公那么憨厚，就算他听到了也不会生气。”

    朱河轻喝：“不得无礼！”

    朱鹿眉低敛，睫微动。

    朱鹿小声：“公，嗯，是二公曾经对我们这些人说过，命好的人，躺着也能享福，命不好的人，来这世上走一遭，就是遭罪的。李槐命好，林守一命也好，成为了山崖书院的学生，以后多半会扬名立万，退一步说，个腰缠万贯的富家翁，绰绰有余。”

    少女缓缓抬起，“那个陈平安命其实不差的，最少他不用喊别人小、公。”

    朱河有些不敢正视女儿的视线。

    家生，之所以是家生，在于打从娘胎起就是了。

    朱河言又止。

    少女神毅，语气定：“爹，没有关系，二公说了，到了大骊京城，有的是法脱离贱籍，况且大骊边境军伍愿意招收女武人，若是军功积攒足够，说不定还能成为诰命夫人呢。”

    朱河看着前这个别样神采的少女，有些陌生，又有些欣，：“到时候我们父女二人一起投军便是，还能有个照应。二公如今在京城站稳脚跟，争取让他帮我们选一支好一的边军，恶仗不至于太多，战功别太难获得，总之在脱离贱籍之前，不可辱没我们龙泉李家的家风，以后哪怕真的自立门了，也要对李家心怀恩……”

    少女笑了起来，快步上前，挽住朱河的胳膊，拉着他一起返回枕驿，调侃：“知啦，知啦，爹你什么时候话这么多了。”

    朱河了女儿的脑袋，犹豫片刻，仍是决定说，“有机会，跟陈平安说声对不起，棋墩山山巅一战，不初衷是什么，一件事，错了就是错了，那么该歉就要歉，该弥补就得弥补。”

    朱鹿沉默片刻，兴许是今晚心极佳的缘故，笑容灿烂：“好的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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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红烛镇依循大骊礼制，设有文武两庙，规模不小的文昌阁和武圣庙，分别供奉着一尊手捧玉笏的文官神像，一尊披甲悬剑、脚踩狸猫的武将神像。

    红烛镇两庙建在城南，双方相隔不远，约莫五六百步而已。

    夜沉，两尊神像几乎同时摇晃起来，上灰尘簌簌落，一阵阵淡金涟漪在神像表面起。

    与此同时，绣江和玉江两岸的江神祠，两尊泥塑金神像亦是差不多的光景。

    红烛镇北方的棋墩山一脉，一个袒腹的男，手里拎酒壶，腰间还悬挂着三只酒壶，虽然满酒气醉醺醺，脚步踉跄，但是每一次跨，一步距离达五六丈，行走山路，如履平地，他很快来到棋墩山的山巅石坪，打了个酒嗝，重重一跺脚。

    棋墩山土地爷魏檗现在不远。

    汉瞥了手持绿杖的俊青年，笑：“可喜可贺，总算打破了上的那术法禁锢，恢复土地真不说，还有望自成山神，看来最近得到了天大的机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