，都是船夫故意在逗这个老先生呢，因为他发现老先生真是个老好人，好好先生，什么事都喜说对。

    快上岸的时候，再次看到满脸诚恳、使劲的老先生，船夫实在忍不住笑了，“老爷啊，你这人脾气好，可也太好了，哪有你这么只说好话的。我以前见过的读书人，大大小小老老少少，怎么都有百来号人了，那可都是说话文绉绉酸溜溜的，让人听不懂，让人觉得很有学问。唉，只可惜我悟不好，又没上过学塾，更没有先生教书指路，便是想要嘴说话，也难。”

    “有心就好，万事不难。”老人哈哈大笑，然后问：“对了，你可曾听说过山崖书院的齐先生？”

    船夫犹豫了一，轻轻叹息，最后摇：“不曾听说。”

    老人，笑眯眯：“大骊是有不一样啊。为什么呢，我途径一座只有两个人的边境小烽燧，结果有仙人落，讨要吃。要是换成别的国家，那还不得跪磕双手奉上啊，可你们大骊的边卒不一样，是直腰杆跟仙人说话的，当然了，心里打鼓是不可避免的。”

    船夫呦呵一声，笑：“敢老爷你还看过神仙呐？那这么多路，可没白走，比我，那些个外乡游客，都说我们冲澹江边有鬼河婆什么的，可我撑船三十年了，一次也没见着古怪玩意儿。”

    老人笑：“可不是，我真见过，就是那些仙人的脾气差了，那两名烽燧戊卒，就一人挨了一掌，飞了去，桌凳全给砸得稀烂了。不过有位仙人，吃饱喝足后，临走前丢了金锭在地上。”

    船夫啧啧羡慕：“那岂不是发大财了，换成我，别说一掌，十掌也成啊。”

    老人赞许：“你倒是心大天地宽，好事，好事啊。”

    船夫突然担忧问：“对了，那些神仙没为难老爷你吧？”

    老人看着神诚挚的船老汉，开怀笑：“没为难没为难。”

    船夫放心后，又想逗一逗这个有趣的老先生，问：“老爷，想不想喝酒？”

    船夫眨了眨，辛苦忍住笑，小声：“是酒，我可以带路。”

    老人瞪大睛，憋三个字来，“贵不贵？”

    船夫朗大笑，打算不再戏这个老先生，“老贵了！”

    老人一番天人战，“没事，上岸之后你等我，我去跟人借钱去，说不定能借个二三十两银。”

    船夫愣了一，到底是心憨厚之辈，自然不忍心带他去那钱如的销金窟，“老爷，我跟你开玩笑呢，酒那东西，没劲，想着一杯酒肚就喝掉了二三两银，心疼死，喝酒都顾不上滋味了，咱们别去了。你要是真想喝酒，我带你去个岸边的小酒肆，地的红烛镇自酿土烧，价钱还算公。”

    小船缓缓靠岸，穷酸老先生站起后，拍了拍船夫的肩膀，笑呵呵：“言善，行恶，国妖也。”

    魄雄健的船夫顿时脸发白，想要后退，却本无法动弹，想要一跃，现原形迅速远遁，更是奢望。

    老人继而又笑着说：“不能言，能行之，国也。希望你能够守本心，向善而行。”

    船老汉好似心之间，凭空涌一莫名其妙的浩然之气，想要说话，却一个字都说不。

    那老秀才登岸后，缓缓离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