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人君转迁、升任的的蒐书院山。

    桐历书院山缓缓起，先与那位经生熹平作揖行礼，然后朗声问：“为何？！”

    元雱抬起，神凝重。

    五位莫名其妙就丢掉位置的书院山，文庙各脉皆有，礼圣一脉，亚圣一脉，还有其中两位文庙正、副教主的门生。

    火龙真人也是吃惊不小，问：“于老儿，咋回事？”

    于玄摇：“我跟文庙又不熟，这些文庙家事，哪里晓得个咋回事。”

    那位书院山没有气急败坏，只是重复：“为何？！”

    好像丢了个山位置，依旧可以不悲不喜，就只是想要一个浩然正大的缘由。

    熹平神淡然：“是礼圣的意思。”

    那人惨然一笑，不再言语。正了正衣襟，向那几幅圣人挂像，作了一揖。

    然后就打算离开文庙，不再议事。不再是书院山，连那君份都一并剥夺，还议什么事？以后还读什么书，什么学问，寄山好了。

    陆芝好奇问：“为何？”

    左右说：“亚圣的学问宗旨，除了人本善，还有四心学说，分别是那恻隐，羞恶，恭敬，是非。儒家很重视此事，这几个山，读书读歪了心思，只是平时藏得。书斋治学，传解惑，本事都不差。应该是先前一线之上，看到了那些剑气城的无事牌，这几位读书人，很不以为然。”

    陆芝转望向那个放酒杯发呆的阿良。

    阿良竟是没有嬉笑脸言语几句，也没有理会陆芝的视线，只是眯望向五人中一个年纪最小的山，好像在等待这位亚圣一脉儒生的言行。

    那位以君份升任蒐书院山的年轻儒生，站起，说：“为礼圣，难不是更应该非礼勿视，非礼勿闻？！”

    因为他已经想明白了原因，是礼圣。

    礼圣对于所有书院山的心湖，心声，念，礼圣都一览无余。

    阿良站起。

    形一闪而逝，一把住那年轻儒生的脑袋，狠狠撞在墙上，再随手一丢，丢往文庙大门外。

    自己所在的亚圣一脉，都已经没了个陈淳安，结果就来了这么个？

    阿良拍了拍手，问其余人：“你们四个，是自己竖着去，还是我帮你们横着去？”

    瑚琏书院的老山竟是不看阿良，只是抬望向礼圣那幅挂像，沉声问：“敢问礼圣，到底为何。”

    阿良一掌将其拍文庙大门外，与剩余三人淡然：“再问便是。”

    一直没有饮酒的晁朴，倒了一杯酒，一饮尽。

    这位邵元王朝的国师，觉得文庙早该如此讲理了。

    读书人读圣贤书，总是需要比山上修之人，山贩夫走卒多些仁义德的。

    三位已经不再是书院山的读书人，默默走文庙大门。

    阿良最后也走了去，坐在台阶上，也不喝酒。

    陆芝走了来，坐在一旁，拎了两壶酒，丢给阿良一壶。

    陆芝笑：“姗姗来迟的风光。”

    阿良接过酒壶，笑容苦涩，“这算哪门的风光，很没意思的事。”

    文庙议事依旧。

    经生熹平站在两人一旁，犹豫了一，也坐。

    阿良抬了抬，瞥了桐历书院山的那个黯然背影，笑：“这人，你都没办法打他，主持数国文坛数十年，丢了官，大不了游山玩就好了。”

    经生熹平，轻声：“酒中又过一年。”

    遥想当年，曾经有两个年轻人，风里，坐在相邻的两块熹平石经前边，一个脸上总带着些淡然笑意，好像天底就没有能够难倒他的事，一个神明亮，好像天底就没有无法心领神会的学问。师兄弟两人，一同抄书不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