趁着其余两位都走远了，陈灵均试探问：“不然我给至圣先师多磕几个？”

    陈灵均，“小本买卖，价格公，细，其实挣不着什么大钱，但是我家老爷经手那么多的神仙钱，偏偏十分在意这银铜钱的盈亏，经常山亲自来这边翻账查账的，倒不是老爷信不过石掌柜和贾老哥的为人，好像只是看着账簿上边的盈余，就会很开心。”

    “祖的法当然很嘛，能者多劳，天经地义。”

    陈灵均听得苦兮兮，慌得不行，喃喃：“至圣先师，与我说这些啥啊。”

世上边，帮助我们用来对抗整个世界。输了，就是苦难。赢了，就是安稳。”

    老夫倒是不以为意。

    陈灵均一个真，也就没了顾忌，哈哈大笑：“输人不输阵，理我懂的……”

    陈灵均赞叹不已，“祖的法就是啊。”

    老夫似有所想，笑：“禅宗自五祖六祖起，法门大启不择机，其实佛法就开始说得很平实了，而且讲究一个即心即佛，莫向外求，可惜之后又渐渐说得远隐晦了，佛偈无数，机锋四起，老百姓就重新听不太懂了。期间佛门有个比不立文字更一步的‘破言说’，不少僧直接说自己不乐意谈佛论法，若是不谈学问，只说法脉繁衍，就有类似我们儒家的‘灭人’了。”

    魏檗对他如何，与魏檗对落魄山如何，得分开算。再说了，魏檗对他，其实也还好。

    老夫：“这是个好习惯，挣得了小钱，守得住大钱，年年有余，越攒越多，一个门的家底就愈发厚实了，一年光景比一年好。”

    陆沉在离乡之前，曾经逍遥游于浩然天地间，也曾呼龙耕云瑶草，风雨跟随云中君。

    老夫，“果然藏有玄机。”

    只是越说嗓音越小，一贯嘴没把门的臭病又犯了，陈灵均最后悻悻然改：“我懂个锤，至圣先师大人有大量，就当我啥都没说啊。”

    “所以祖才会经常待在莲小天里，哪怕是那座白玉京，都不太愿意走动。就是担心一旦那个‘一’过半，就开始万归一，不由自主，不可逆转，先是山的凡夫俗，继而是山上修士，最后到上五境，可能到来，整个青冥天就只剩一拨十四境大修士了。人间千万里山河，皆是场，再无俗的立锥之地。”

    陈灵均唏嘘不已，仰望向那位老夫，诚心说：“至圣先师说话可实在，连我都听得懂。”

    老夫走到了台阶，转望向一级级台阶，问：“景清，你的成之地是在哪里啊？”

    老夫摆手笑：“用不着，听多了磕声，也烦。”

    青衣小童赶补了一句，“魏山君很懂礼数的，如果不是真有事，魏檗肯定会主动来觐见。”

    老夫笑了笑，“不是不能知，也不是不想知。只是我们几个，需要克制，不然各自一座天的人、事、万，就会被我们化得很快。”

    陈灵均小心翼翼问：“至圣先师，为啥魏山君不晓得你们到了小镇？”

    陈灵均使劲，“有啊，叫骑龙巷。再一些，巷那边，我们当地人都习惯称呼为火炉尖。”

    老夫笑呵呵：“只是听人说了，你自己不说就行，何况你如今想说这些都难。景清，不如我们打个赌，看看现在能不能说‘祖’二字？今天遇到我们三个的事，你要是能够说给旁人听，就算你赢。对了，给你个提醒，唯一

    两人一起在骑龙巷拾级而上，老夫问：“这条巷，可有名字？”

    “这是当年河畔议事，一场早就有过约定的万年之约。需要祖负责找寻破解之法，一开始就是他最担心此事。”

    老夫笑：“因为游历小镇这件事，不在祖想要让人知的那条脉络里，既然祖有意如此，魏檗当然就见不着我们三个了。”

    陈灵均听得迷糊，也不敢多说半句，所幸老夫好像也没想着多聊此事。

    陈灵均一脸震惊，疑惑不解：“至圣先师那么大的学问，也有不知的事啊？”

    期间两人路过骑龙巷铺那边，陈灵均目不斜视，哪敢随随便便将至圣先师引荐给贾老哥。老夫转看了压岁铺和草铺，“瞧着生意还不错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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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老夫笑：“何止是法，先前真要打起架来，我也怵。”

    个人恩怨，与江湖规矩，是两回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