非全是。

    方才被陈清都一剑斩碎金的位神灵，名为“行刑者”，曾是持剑者麾，天妖族，尤其是受罚真龙，吃苦极多。

    不过神不全，应该久沉睡之时，加上早就被托月山剥离了一分残余的本命神通，雪上加霜，当然，只是不比当年那么擅打架，绝对不意味着好杀。

    而那个被托月山当杀手锏之一，专门用来针对阿良和左右的位神灵，大概是那尊名为“寤寐者”的存在了。

    本命神通之一，是囚禁梦魇中。老话说夜梦多，还是后世化外天万千的一分源所在。

    还有那拥有一门“止语”神通的“无言者”，又名“心声者”。

    以及造就众多日月、无数山河秘境的“复刻者”，又名“想象者”和“铸造者”。

    当然这些古老神灵称呼的命名，都是登天一役结束后的说法。

    不被文字记载，就像一老黄历的最前边，专门为这些古老存在，留空白一页。

    人生在世，好像孩什么都好奇，年轻人什么都知，中年人什么都怀疑，老人什么都认命。

    至于好人不好人的，人心各有一杆秤，很难说谁一定是好人。

    只是希望以后人间千年万年，不要无视那些沉默者的付。

    一个孩年纪太小，不了更多。

    其实一个年纪大了的老人，也未必能够多什么。

    陈清都了，举目远眺蛮荒天。

    差不多还能递一剑。

    与谁问剑？

    砍谁好呢。

    那个重返蛮荒天的白泽？

    白泽与小夫关系不错，跟我陈清都可不熟。

    ————

    白泽与绯妃行走在一条曳落河支的涸河床之畔。

    绯妃察觉到了剑气城遗址那边的一丝异象，惊心动魄，轻声问：“白先生，那个老不死其实……没死？”

    白泽说：“不能因为陈平安合半座剑气城，就忘记老大剑仙合整座剑气城。当初周密登上城，除了收网，也想确定此事。既然周密没有动手，要么是毫无察觉，连他都被蒙骗过去了，不然就是觉得在那边挨老大剑仙倾力一剑，划不来，就有了别的远打算。”

    文海周密，曾以十四境大修士陆法言的相姿态，也就是旧王座大妖切韵和斐然的师尊，游历一趟剑气城，还与陈平安有过一番闲聊。

    白泽突然笑着提醒：“对老大剑仙还是要敬重些的。”

    绯妃发现哪怕陈清都现，白泽的注意力，还是在托月山那边，这就十分古怪了。

    那座托月山，如今就是个只留元凶支撑的空架，已经影响不了太多蛮荒天的天时气运。

    退一万步说，就算被陈平安那个疯，成功开山，恐怕还不如那明月被宁姚他们仗剑飞升再斩落，来得影响远。

    绯妃也不藏掖，与白泽直截了当问：“白先生，你是在担心那个大祖首徒的安危？”

    白泽。

    这次重返家乡，白泽会叫醒一小撮妖族的久冬眠者，然后会与它们立一个约定，跟随在自己边。

    至于其中肯定有那桀骜难驯之辈，那就真连同它们的真名，继续一同沉睡个数千年好了。

    离乡万年，白泽唯一谈得上对家乡有所牵挂的存在，本就屈指可数，尤其是至今还在世者，就只剩那个托月山大祖的开山大弟了。

    元凶当然只是这位蛮荒老祖首徒的化名，其实它的真名，寓意极，元吉。

    既是黄裳元吉，又是祚灵主以元吉的那个“元吉”。

    万年之前，经过那场讧之后的河畔议事，天上天都已尘埃落定。

    原先照约定，剑修和兵家原本都可以占据一座天，兵家初祖甚至可以立教称祖。

    只是那位野心的兵家初祖，与陈清都、龙君观照之外的一大拨剑修，再加上一分蠢蠢动唯恐天不的大妖，三者最终落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