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

    师弟柳赤诚曾经为李希圣捎话给自己。

    郑居中很期待与李希圣一局棋。

    崔东山问：“如果我先生是求你，会怎样？”

    郑居中说：“还会怎样，不会答应。”

    突然一个老秀才现在两人后，一手住崔东山的脑袋，往旁边挪了挪，伸手抓住郑居中的胳膊，哈哈笑：“郑先生，郑先生，且慢行一步。走，回去喝茶。”

    郑居中停脚步，摇笑：“文圣先生，喝茶就免了。”

    老秀才一本正经：“请郑先生给我一个面！”

    就是这么开门见山，之前匆匆赶来落魄山，一路偷听，老秀才终于忍不住了。郑居中当然心知肚明，只是不揭穿而已。

    郑居中一时语噎。

    破天荒的事。

    老秀才攥着郑居中的袖，轻声：“聪明人何必为难好人。”

    崔东山默不作声，怔怔看着老秀才的侧脸。

    郑居中笑了起来，转望向桌那边，：“落魄山的茶确实不错，那我就慷他人之慨，请文圣喝个茶？”

    老秀才拽着郑居中就往回走，大笑：“老善了！”

    崔东山却只是站在原地。

    老秀才转瞪：“愣着嘛，赶倒茶去，你那力劲儿，比咱们小米粒差了十万八千里！”

    崔东山挤一个笑脸，颠颠抢先跑去桌那边端茶送。

    老秀才以心声与郑居中说：“谢了。”

    求人之时要脸厚，谢人之时要脸薄。

    郑居中看了白衣少年的背影，以心声答：“文圣不用谢，我其实有私心，他可以不是文圣一脉首徒了，但他必须是一个更大的新绣虎。”

    老秀才不置可否，“以后我肯定经常去白帝城客。”

    郑居中笑：“文圣缺酒，我可以让人送去文庙那边。”

    显然是提醒老秀才你人就别去了。

    老秀才跺脚埋怨：“跟我客个啥，生分了不是！”

    ————

    四座天，天时有异，差不多刚好是夏秋冬，各占其一。

    白玉京五城十二楼，其中五城，分别是青翠城，灵宝城，南华城，神霄城，玉枢城。

    青翠城有那函谷、渑池旧址，神霄城的桃林，以及那“白云生”，都是名动天的形胜之地。

    五城的副城主，人数从一到两三位不等，各凭城主喜好，就像南华城，就多达三位，一飞升两仙人，如果不是师兄余斗拦着，陆沉都能再添两三个副城主，甚至破例让玉璞境担任副城主。

    白玉京只有一城两楼，会有过年的习惯，与山风俗大致相同，别名“玉皇城”的青翠城，还有云楼和琳琅楼。

    小童教写桃符，人还了常年例。

    通宵不睡守夜，人间同添一岁。为天祈福，家家，和顺安康，乐升平世。

    对于不知寒暑的修之人来说，其实是个不大不小的麻烦，除夕贴的联，元宵就要收回。

    而且还要画桃符，悬挂各，所幸习惯成自然，倒也还好，何况最乐呵的，还是那些年纪不大的小童们，喜庆闹不说，关键是还能拿一堆的红包，成群结队，走门串，给仙们拜年，这边拿几颗雪钱，那边拿几颗，偶尔还能拿到一两个装有小暑钱的大红包，零零碎碎加在一起，可是一笔不小的压岁钱。

    最开心的事，莫过于遇到那位手阔绰的陆掌教了，一给就是两颗小暑钱或是谷雨钱的压岁钱，见者有份，每次大年初一，陆掌教只要没去天外天，或是不曾门远游，就会左手小红包，右手大红包，让小童们排队，陆掌教询问童们一个问题，书，经文，答上了，就给装有谷雨钱的，答不上，就只给小暑钱，其实问题都很简单。

    可惜今年的年关，陆掌教不在白玉京，一堆童小脑袋凑一堆，大伙儿一合计，商量好了，怎么都要让陆掌教补上红包，欠债不能欠钱。

    姜云生在那传闻是世间所有白云生的地方，喃喃：“看样，蛮荒天已经成了一锅粥。”

    然后这位在倒悬山看门多年的“小童”，就发现天幕那边突兀现一大门，竟是被剑气生生砍来的。

    见此异象，白玉京之，仙师官如萤群掠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