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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九百零九章 逍遥游(2/7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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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原来在黄钟侯视野中,有个看不脉法统的年轻士,在那云海之上,远远绕过耕云峰,一掠远去,也不是那笔直一线的御风,而是大步前行、双袖晃的那,只不过御风同时,不忘左右打量几,便显得贼眉鼠居心不良了。

    不过等到陆沉次重返浩然天,倒是再没有类似约束,毕竟送了一座瑶光福地,是有那实打实功劳傍的人了。

    上次是个自称落魄山陈平安的青衫客,这次换成了个不知脚的士。

    陆沉翻了个白

    陆沉转:“耕云峰友,一路鬼鬼祟祟跟踪贫,在这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地方,友是打算劫财?”

    陆沉站在云海之上,脚就是海陆接壤,打了一天桥把式的拳路,两只噼里啪啦作响的袍袖,勉能算是那行云,蓦然一个金独立,双指掐诀,满胡诌了一通咒语诀,转瞬间就来到了宝瓶洲的老龙城上空,可惜那片当年亲手造就来的云海已经没了,一个侧的凌空翻,双脚落定时,陆沉已经便来到了云霞山地界,弯曲手指,轻轻一敲冠,施展了障法。

    临近山,有一古老仙府遗址,设置有重重山迷障,门又有两圆石,天然石鼓状,修士扣之则鸣,分别榜书篆刻有“神钲”、“云”。

    陆沉摆摆手,“算了算了,你家云霞老祖如今又不在山上,贫便无故人可以叙旧了。”

    金粟笑:“只因为桂黄如金,小如粟,便有此别名了。”

    云霞山掌律韦澧,正是黄钟侯的传人。

    陆沉抬起一只手掌,轻轻摇晃,笑嘻嘻:“金粟姑娘以后这个看人菜碟的脾气,得改改,不然只会让金粟姑娘白白溜走许多本可以牢牢抓在手心的机缘。当然了,不教父之过,教不严嘛,自然是师之惰了。桂夫人也要在术法传承之外,好好在弟心一事上雕琢璞玉。”

    陆沉看着门石鼓,叹了气,篆刻犹新,只是那些神人旧事和仙家灵迹,都已过云烟了。

    陆沉作虚握手杖状轻轻戳地,微笑:“木上座,是也不是?”

    听得暗的黄钟侯一阵疼。

    黄钟侯一时语噎。

    陆沉扫了一风景秀丽的云霞群峰,最终视线落在了耕云峰那边,大片云海中,一座山突兀而如海上孤岛,有个穿那件老旧“彩鸾”法袍的地仙男,坐在白玉栏杆上独自饮酒,视线呆呆望向某,久久不能转移,光汉喝闷酒,喝来喝去,还不是喝那女、言语。

    山的辞旧迎新,是年关,山上的辞旧迎新,是心关。

    金粟大惊失,赶,施了个万福,颤声:“桂岛金粟,见过陆掌教。”

    而云霞山之所以仙法亲近佛法,这其中又牵扯到一个历史久远的幕,因为都说那位云霞老祖师,其实中土玄空寺,不过却不是僧人,而是某神异。

    黄钟侯皱了皱眉,又来了个不好好规矩走山门的访客?

    而导致云霞山现在尴尬局面的症结所在,恰好就在这座山峰。

    陆沉既没有去找那云霞山的当代女祖师,也没有去绿桧峰找蔡金简,买卖一事,又不着急。

    陆沉絮絮叨叨,站起形一闪而逝,就此离开桂岛。

    真当云霞山是个谁都能来、谁都能走的地方了?

    云霞老仙,正是云霞山的开山鼻祖,自然早就兵解仙逝了,数位嫡传弟,通过各自的开枝散叶,才有了如今宝瓶洲云霞十六峰的大好局面。

    桂夫人实在受不了这个陆掌教的胡说八,直接与弟:“这个陆掌教,就是青冥天的白玉京陆沉。他岂会不知‘金粟’是桂别名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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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然后只见那士到了一名为扶鬓峰的山,开始从半山腰攀援崖而上,轻举形,倒是有几分飘然气,姿矫健若山中猿猴。黄钟侯始终隐匿形,要看看这个鬼祟家伙,到底想要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。

    只是桌上留了一本金玉材质的书,泛着紫青气。

    大概是贫自己吧。

    原来文庙那边,只给了陆掌教登陆两个大洲的份额,然后就要将白玉京三掌教礼送境了。

    读未见之书,如遇良友。见已读之书,如逢故人。

    忘记是哪位大才说的了。

    黄钟侯心生警惕,因为那个士好巧不巧,就来到了这边。

    黄钟侯现形,:“这位友,不如随我去趟云霞祖山,见一见我的师尊?”

    桂夫人此举,大煞风景,就像帮着金粟姑娘,将刚开始翻阅的一本才佳人书,直接翻到了最后一页,看到了那千篇一律的好月圆人寿。

    只听那年轻容貌的外乡士,念念有词,什么结成金丹客,方是我辈人。什么烟霞万千,金丹一粒,天青月白,山风快,无限云好生涯。

    传闻云霞山的开山祖师,当年在宝瓶洲开山立派之前,曾寻得远古治符及不死方,故而在扶鬓峰秘境仙府之,有那银房石室并白芝紫泉,是云霞山灵气之本所在。

    年轻士似乎是个天生的话痨,在这四无人,也喜自言自语,伸手扯住一薜荔藤蔓,士背靠崖,抖了抖袍袖,抖落一块大饼,伸手接住,大嚼起来,糊不清:“云间缥缈起数峰,青山叠翠天女髻,葱葱郁郁气佳哉。好诗好诗,趁着诗兴大发,才如泉涌,势不可挡,再来再来,曾与仙君语,吾山古灵壤,过须弥山,府自悬日与月,万里云眸,独攀幽险不用扶,敢问诸位客官,缘何如此,听我一声惊堂木,原来是佩五岳真形图。”

    这就无趣了。

    “若说世皆如此,我不过是随波逐,便一定对吗?一定好吗?贫看来却是未必。”

    一步缩地跨海,陆沉骤然间停步,一个踉跄前冲,差摔了个狗吃屎,抬手扶了扶冠,踮起脚尖,伸瞥了山河,“差走错门。”

    “只是话说回来,此间真正得失,谁又敢盖棺定论。就不能是金粟与天人都对了,唯独是贫错了?”

    陆沉再次抚掌赞叹:“学到了,学到了,天学问无涯,真是活到老学到老。”

    黄钟侯便站起,收起酒壶,施展一门耕云峰独门秘术遁法,形瞬间如云雾没云海中,悄悄尾随而去。

    一直并无云霞山修士居山修的扶鬓峰,是一秘密禁地。即便是祖师堂嫡传修士,都不太清楚此峰的历史渊源,只知地仙拣选山作为开峰场,此峰永远不在挑选之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