酒铺还是只有三酒，价格便宜的竹海天酒，死贵死贵的青神山酒，烧刀一般的哑湖酒，再外加不收钱的一碟酱菜和一碗面。

    酒碗与以往一般大，凳还是一般瘦。

    只是并排两间屋的酒铺墙上，那些无事牌，还是老样，没少一块，也没多一块。

    因为郑大风来到了飞升城，当了代掌柜，酒铺得以重新开门后，就没这谁喝过了酒给写一块无事牌的传统了。

    如同封山。

    既然真的无事了，就不用写无事牌了。

    一开始还有人闹过，老主顾和新酒客都有，只是都没用，郑大风低哈腰，赔笑歉，自罚三碗，但是无事牌，不给写了。

    好在二掌柜早年秘密栽培起来的酒托多，大多帮着郑大风说话，一来二去，随着郑大风也确实是个讨喜的家伙，客人们也就渐渐习惯了，不再继续为难这个同样是外乡人和读书人的代掌柜。

    代掌柜读书真多，只说某些方面的书上门，二掌柜真心比不了。

    飞升城的别酒楼，不知从哪里价买来几坛货真价实的青神山酒，被当成了镇店之宝，当然也有跟那个小酒铺打擂台的意思，论两卖，结果很快就有人去捧场，喝了一杯后，一个个骂骂咧咧就走，都差不乐意掏钱结账。

    假酒，卖假酒！青神山酒，本就不是这个味儿！

    一个个以为然，铺桌边和路边，一大帮的小啄米。

    那个酒楼掌柜都快要疯了。

    直到现在，才卖去不到一坛青神山酒，酒楼别说挣钱了，本钱都收不回来。

    郑大风瞥了不远那张酒桌上的两人，埋吃着一碗面，倒是不亏待自己，知加俩荷包。

    如今的桃板和冯康乐，其实都是一样上可以烙饼的壮小伙了，都有胡茬了。

    在曾经的少年，还是个孩的时候，桃板其实就问过二掌柜一个问题，到了代掌柜郑大风这边，又问了一个差不多的，只是将剑仙胚变成了武学天才。

    后来桃板又问了个让郑大风不知如何作答的问题。

    我这辈还能瞧见二掌柜吗？

    因为桃板知自己既不是什么剑仙胚，也不是什么练武奇才，就只是个普通人，很快就会变成中年人，老人，不一定能够等到一次五彩天的开门。

    当时见郑大风没说什么，桃板就自言自语，说自己那会儿年纪小，喝不得酒，所以还没跟二掌柜一起喝过酒呢。

    暮沉沉里，有一桌酒鬼喝了个醉醺醺，有人嘿嘿笑：“大风兄弟，总这么赢你的钱，从一开始的开心，到别扭，再到痛心，如今都快悔恨了啊。”

    郑大风打着算盘，：“嗯，就跟男女差不多了。”

    有人恍然，嚼些余味来，大声叫好。

    又有人问：“代掌柜，你给我们说句心的实话，你到底是赌品好，还是一年到不洗手给闹的？”

    郑大风懒得搭话，竖起一中指。

    有人开始说醉话了，“说句不昧良心的大实话，与二掌柜问拳，他本打不了我两拳。”

    “二掌柜咋个还不回来，都没人坐庄了。”

    剑气城曾经有新旧五绝两个说法。

    老的，分别是那狗日的赌品过，老聋儿的是人就说人话，陆芝的国天香，隐官大人的怜惜玉，米裕的自古留不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