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，兴师问罪，来就是了。”

    陈平安嗯了一声。

    崔东山说：“撇开仰止不谈，是死是活，以后再说。但是先生有没有想过一，白玉京大掌教，当年不杀神霄城那位号拟古的老仙君，剑气城陈清都，不杀老聋儿，文庙礼圣不杀刘叉，都是一思路，一条脉络。”

    陈平安说：“能够理解。”

    崔东山咧嘴一笑。

    结果脑袋上立即挨了一掌，挨了先生训斥，“没大没小，敢对老大剑仙直呼其名。”

    陈平安收起手，自嘲：“摊上我们这么个朋友，也算陆老神仙遇人不淑了，如果可以的话，非要炼一炉后悔药来。”

    先是自己这边，然后是送给蒲山云草堂两炉丹药，接来恐怕又要被询问清境山何时开炉炼丹了。

    崔东山笑：“先生是打算为韩老儿，与青虎讨要一炉坐忘丹？”

    陈平安，“韩宗师的人品武德，有目共睹。”

    “先生这算不算以德报怨？”

    “韩宗师其实就是找个由，好有机会掂量掂量我的拳脚斤两，这位老前辈何尝不是心知肚明，裴钱是绝对不会跟他学拳去的。对了，你也别打岔，这次就由你面与陆老神仙商议此事，记住了，必须钱买丹药，再不能被陆老神仙找法婉拒了，欠的人太多，以后都不敢去清境山客了。”

    “先生方才不是说好了乘坐风鸢渡船北归嘛，那就肯定路过清境山青虎啊，学生还要陪着秦跟庞老哥南游燐河呢，分乏术。”

    “我临时改主意了，打算独自返回落魄山，不能让小陌久等，毕竟让他单独去见白景，还是有几分凶险啊。”

    “先生，这……”

    “东山啊，当学生的，不能总可劲儿挖先生的墙脚，睛都不带眨一的，太不像话，偶尔也要为先生分分忧，你觉得呢？”

    “先生，我觉得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觉得你是这么觉得的。”

    “好吧，先生觉得学生这么觉得的，就是了。”

    崔东山又问：“走路回仙都山？”

    “天亮以前赶到仙都山就可以了。”

    “先生好像不是特别着急赶路？”

    “事，要急缓得当，松弛有度。小陌对上白景，想必不怂。”

    “先生的严于律己宽以待人，学生又学到了。”

    一青衫一白衣，先生学生，了城门，百无聊赖的崔东山便雪球，半人，一人，屋，小山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