置了一牢狱，专门用来杀人取乐的。一拨玉宣国京城豪阀弟，还会经常举办所谓的“秋狩”，成群结队，去南边的几个小国境，在当地权贵弟的带领，骑背弓，专门挑选那些乡野村落，或手起刀落，或挽弓箭……事后当地官府就用匪寇的名义结案，甚至还能与朝廷骗取一笔用来“练兵”的军饷，这拨权贵当中，就有两个姓的旁支弟。

    研山曾经亲见过一个很好的懦弱少年，原本大概能算是个与自家彻差不多的读书吧，自从他参加过一场乘坐仙家渡船远游的秋狩后，少年再与人对视，神就变得凌厉异常。

    妹妹月眉对此还奇怪来着，研山也只玩笑说是少年到了时候就会开窍，有什么好奇怪的，不信？你看他如今看女，还只是看脸吗？都会看脯腚儿大了。

    家在京城并不扎，当年心挑选的宅所在街，其实都是些祖上阔过的破落而已，甚至很多当了二十年的街坊邻居，都只是将家误认为一个小有家底的暴发，平时相起来，可能都瞧不上只是有几个臭钱而已的家。

    但是家府门张贴的彩绘门神，家族供奉修士，那拨不是七境就是六境的数位护院拳师……

    研山大略估算过，就家明里暗里的底蕴，别说对付个玉宣国生意上的对手或仇敌，就是扫平一座宝瓶洲山上的三仙府，都足够了。

    研山收起杂思绪，伸手拍了拍妇人的脸颊，“山名更改一事，我肯定会帮忙的。”

    这位山神娘娘，一直觉得折耳山不好听，想要改名为“折腰”。

    妇人不恼反笑，施了个万福，与研山致谢。

    研山走酒肆，拇指抵住指，了一声哨，很快就跑来一匹没有缰绳的枣红骏。

    醉醺醺的贵公娴熟上，手中金鞭重重一摔，在官上纵狂奔。

    折耳山祠庙附近的一座山岭，有个青年坐在一棵古松树枝上边，看着远方山脚酒肆，那支骑队来了又去，最后是那位狐裘公的纵扬鞭。

    他站起，视野开阔，折耳山素来以山势耸著称于朝野，周边群山尽收底，一览无余。远山绵延，如庙堂朝士抱玉笏，近山若仕女盘鬒发。

    此如在海中，青浪昂复垂首。

    这个第一次踏足玉宣国山河版图的青年，孑然一，双手抱住后脑勺，远眺那座灯火如昼的繁华京城。

    他扯了扯嘴角，自言自语：“不朽是不朽的牢笼，永生是永生的代价。”

    形一闪而逝。

    山脚酒肆那边，妇人正在关门，她转望向那个缓缓走来的年轻男，妩媚笑：“客官，对不住，酒铺要打烊了。”

    青年笑：“既然是开门生意，不差这一会儿。”

    妇人皱了皱眉，若非瞧不对方的行浅，她还不稀罕这酒钱，脸上挤个笑容，“公，酒肆是小，酒却贵。”

    青年：“价格再贵都不怕，宋夫人都记在研山账上好了。”

    妇人心一，一只绣鞋不易察觉地轻轻脚尖碾土，与折耳山祠庙供奉的那尊金相互牵引。

    青年缓缓前行走向酒肆，只是当他挪步的第一脚落地，山神娘娘就惊骇发现自己与祠庙跻失去了联系。

    青年与那个僵山神娘娘即将肩而过之时，他突然伸手，胳膊挽住她的脖，就那么将她往后拖拽而去，走了几步，约莫是嫌弃对方累赘，轻轻一推，妇人摔在店铺，青年走铺，一坐地，一手撑在膝盖上，再挥挥手，“赶的，煮两壶铺最贵的酒，年越久越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