边分别署寿眉，梦吉，都是当朝屈指可数的竹刻大家。其中最值钱的，她以为是那只香炉，实则不然，真正称得上是仙家福缘的，是她去年从路边摊捡漏买来的那把古铜梳妆镜，篆刻巫山二字。不过此比较手，因为在这里，属于那旁门左的法，将来某天，她才会知古镜是一既可以是旖旎香艳也可以是法玄妙的云雨秘境。”

    余时务佩服不已。

    “其实耗费心思最多的，是这个。”

    陈平安丢给余时务一本仕女图画册，余时务接过手后，翻开一看，原来每一幅画页都绘同一貌女，只是有着不同样式的妆容，各类发钗和衣裙。

    余时务哭笑不得，陈平安一本正经说：“衣住行，衣字当先，虎不得。”

    余时务约莫是受不了这里的郁脂粉气，放画册，推窗远眺，喃喃：“陈平安，早知如此，我打死都不会跟你起冲突。”

    陈平安笑：“过奖了。”

    陈平安拿起那本被余时务放回原位的画册，随问：“余时务，你有某比较特别的成就吗？”

    余时务摇：“你是知的，我看待修行比较轻巧，什么都提不起太大兴致，真武山自有传承，我虽然辈分比较，但是历来不需要我来担责任挑担，既无希冀或是野心，何来满足或是成就。陈平安，你呢？”

    陈平安笑：“年轻那会儿，是随便买书可以不用看价格。还有路上遇见人，可以心平气和。”

    余时务：“锱铢必较，小气挣钱，豪掷千金，大方钱，取舍在己，倍痛快。”

    好似记起一事，余时务似笑非笑，“有个小消息，说年轻隐官在那城外厮杀，曾作女装束，瞒天过海，杀敌赚功？”

    陈平安竟然连否认都省了，大言不惭：“江湖中人，不拘小节。”

    记得剑气城那边最早这个幕的，好像是陆芝？好事不门，外事传千里？

    为了消弭掉这个传闻的影响，陈平安还曾琢磨一个类似往酒里兑的法，就是让林君璧那几个白对青天的潇洒少年们，有样学样，可惜都被拒绝了。

    陈平安问：“你从哪里听来的小消息？谁的消息这么灵通？”

    余时务自然不会傻乎乎消息来源，玩笑：“这是打算先堵门再堵嘴，谈不拢，就杀人灭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