」教主当场怔住，便连我也怔住了。”

    华云龙：“难怪她要发怔，那时我已走了，但不知她怎么说？”

    蔡昌义：“她怔了半晌，你那叔父更妙，他也不回答，抬臂一抡，轻轻向左挥去，我正不解，忽听「九教」教主骇然叫：「困兽之斗，你是什么人？」

    你那叔父：「不错，当年叫困兽之斗，如今是孤云神掌。」

    他这里话声刚落，只听「哗啦啦」一声响，左侧那株逾五丈的榆树，已经贴地折断，倒在院之中了。”

    他顿了一，然后接：“「九教」教主倒也脆，冷声说：「我有一句话，怕你不肯相信。」

    你那叔父：「你是一教之主，只要你讲，在全信。」

    「九教」教主：「傍晚时分，华云龙已经不告而去，你信么？」

    若说不告而去，谁能相信？当时我便在暗中骂她「鬼话连篇」，不料你那叔父楞了一，却是抱拳一拱，说了一声「打扰了」，随即转而去。”

    余昭南接问：“就因大侠一掌折断一棵榆树，「九教」教主便回老巢去了么？”

    蔡昌义：“当然不那么简单。大侠的气派，我是万分心折，但那「九教」教主却是怒臆，见到大侠转便走，当即冷冷一哼：「要来就来，要去就去，你太目中无人了」。大侠闻言之，顿时止步：「教主可是心中不忿，想要指在几手武功么？」

    那「九教」教主冷然：「你且接我一掌，再走不迟。」

    大侠坦然说：「在候教。」

    于是，两人便换了一掌……”

    余昭南急声问：“结果如何？”

    蔡昌义：“我是看不来，但他二人掌风相接，大侠退半步，「九教」教主摇幌了半晌始才站稳。等她站稳，大侠早已过「承教」，飘然离去了。”

    余昭南：“这么说，「九教」教主并未落败啊？”

    蔡昌义：“我也不知，但等大侠离去以后，「九教」教主忽然喃喃说了两句「老了」、「老了」，然后又在院之中踯躅起来。”

    余昭南追究底地：“那也不能断定「九教」教主回老巢去了啊？”

    蔡昌义：“话是不错，还有文哩。”

    他顿了一，始才接：“「九教」教主一边踯躅，一边思虑，半晌过后，突然步向大厅，传来了堂主以上的徒众，当即宣布将那教主之位，传给「幽冥殿主」梅素若，她自己便将克日南归。至于其中的细节，那也不必细述了。”

    余昭南听他作了结尾，乃：“嗯，这也算得「一掌将她打回老家去」，不过……”

    蔡昌义眉一皱，：“还有什么「不过」？”

    余昭南目光一抬，：“这似乎谈不上「劫已兴」四个字。一般讲来，老功力厚，心比较狠毒，小接任，无论功力与手段，总该比老稍逊一筹，以咱们的立场而言，那该是一个喜讯。”

    蔡昌义睛一瞪，：“喜讯？你梅素若是位温柔多，心地慈善的闺阁千金么？你问华兄弟，那女该有多冷？有多狠？谈到武功，恐怕华老弟也不是她的敌手哩。”

    余昭南凛然一惊，不觉目瞪呆，答不上话来。

    华云龙听说梅素若接掌了「九教」，心中五味翻腾，也不知是苦、是甜、是酸、是辣，总之惘惘怅怅，怎样也不是滋味。他烦躁，不愿多想，因之找个借，：“昌义兄，这事不谈了，咱们走吧？”

    于是众人相继随行，默默地上了官。此刻已是申牌时份，艳斜挂在天空，那燠的光，辐在人们上，令人有一焦躁烦闷的觉，心杂异常。到得城中，华云龙因为已见着他们，所以也放了心，遂与他们告别。

    华云龙在那定远城中寄宿一宵，次日天未明，他已城往南驰去。这一日到得赤镇，只见街尽一座茶楼，悬着一块「宜兴楼」的招牌，他心中一动，当即行几步，那茶楼之中。这「宜兴楼」兼营酒，生意兴隆，打尖的时刻虽过，的人却仍不少。

    他一劲装，腰悬古剑，臂上搭着一件披风，伟岸的躯风神飒飒，登上茶楼，立时便将全楼的目光引了过来。他选了一临窗的座位坐，一个店伙哈腰走了过来，歉然：“小店的人手不够，怠慢公了。”

    华云龙微微一笑，：“别客气，随便酒菜来，再泡一壶茶，回在有话请问。”

    那店伙连忙应「是」，再哈腰，转退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