照例过晨功、吐纳元之后，姜望就把姜安安送去了学堂，然后转去城外，送行杜野虎。

    这年远门不是一件轻松的事，而是充满生离死别的辛酸。

    人类之所以聚村而居，聚镇而落，聚城而安，很大程度上是因为那些杀之不尽的野兽，乃至藏于山野间的凶兽、妖兽。

    城镇是安全的，除此之外就是那些官了。倒不是说烙刻于官上的阵纹有多么万无一失，庄不可能也没办法有那样大的付，事实上那些阵纹的效果多为震慑。

    更有用的手段是，庄会调集大修士定期清扫这些路——官方称之为“犁地”——以确保那些没有灵智但直觉锐的凶兽记住危险，不敢轻易靠近。

    以杜野虎的实力，只要走官，倒也没有太大危险。

    姜望赶到城郊的时候，赵汝成凌河都在，除此之外再无他人。兄弟几人中，杜野虎豪迈，朋友最多，但他不喜扭扭的儿女态，所以并未把伍的事告知其他人，而是托凌河事后代为传达。

    野地上摆了一桌酒席，毫无疑问是赵汝成的手笔。

    姜望从怀中掏连夜抄录好的《四灵炼决》，递给杜野虎。

    杜野虎只翻了两页便虎目放光，“老三，好东西啊！”

    “我看看，我看看。”赵汝成特别好奇地凑过来。

    但只看了几行就扭，“炼啊，那得多累。”

    “这么好的功法！”杜野虎恨铁不成钢，“你再看几就不舍得放了。”

    虽然一就看这功法是白虎炼决的完整升华版，但他没有问姜望的来源。姜望想说的时候，自然会说。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，甚至姜安安都有自己不愿告人的小心事，没有穷究底的必要。

    他也没有独占的想法，这功法他一就上了，更希望其他几个兄弟能不错过。

    赵汝成摆摆手，“太不看。”

    杜野虎转向凌河，凌河摇了摇，“我现在以开脉稳定通天为主，别的功法暂不能分心。”

    他是稳重的，一步一个脚印。几兄弟的勋凑在一起，便只差二十余勋了。这些日他一直在任务，但品的任务他的实力应付艰难，更多是跟在师兄们后面一些边角工作，因此获得的勋也极少，通常一两的加，有时候甚至一无所获。可不怎么说，他终究是距离超凡越来越近了。

    姜望则笑的：“我也会用这功法炼，等咱们再见面的时候，便看看谁修得更。”

    “剑术天赋我不如你，这兵家修行法……嘿嘿，你等着瞧吧。”杜野虎信心十足。

    “那就，新安见！”

    “新安见。”

    姜望等人去新安城，自然是晋国院之日。而杜野虎去新安城，也至少得到九江玄甲里的实权将军，才能去庄都演武。

    对未来多么恢弘的想象，都在少年人的闲语中。

    几兄弟随意吃了几，聊了几句。除了从不饮酒的凌河外，剩三人都连饮三大碗，权为饯别，倒也没谁泪沾衣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