千百个画面在刘淮脑海中转过。

    一会儿是建德殿上大开杀戒，亲手灭杀血亲女。

    一会儿是他刘淮功大成，为主复仇，杀临淄，血洗齐，当杀死那姜姓老儿。

    一会儿，又是他站在玄策的尸前，而故主建德正满脸血污地瞧着他，“狗才，孤叫你保护孤仅剩的儿，你怎却杀了他？”

    “啊！”

    刘淮从癫狂臆想中挣脱来，剧烈地息着。

    脸上、上，已经被密集的汗珠覆满。

    然而那血的文字，却在脑海中翻来覆去的淌，愈来愈清晰。

    “不，不，我不能！”

    他癫狂地喊了几句，忽而反手一掌，打得自己颅爆开！

    红的白的，淌了一地。

    刘淮的尸躺倒在地上，但他上的，都松弛了来，再不复之前那恐惧状态的绷。

    然而……

    窗关着，但不知哪里钻来了一缕风。

    这风卷起桌上那兽书燃烧之后的灰烬，轻飘飘的洒落刘淮尸上。

    那灰烬渐渐消失，刘淮的尸也慢慢消失。

    到最后，地上连一红白污迹都不见，也没有血骨骼。

    只有刘淮生前穿过的衣服，和衣服上——

    一卷古老的兽书！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灭绝血功在容国掀起的波澜，于域全无影响。

    这里的百姓在惶恐不安中迎来了齐国的统治……但很快就适应了。

    这当然有很多原因。

    譬如“廷最后的脊梁”黄以行，譬如“仁义无双”青羊镇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