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话终究有理，为人父母之后才能明白。

    “倒没有。”皇后微微摇，瞧着自己弟弟已经很显年纪的脸：“他好像在聚宝商会挂职？”

    “你……您……不能帮忙说句话么？”

    不夸张的说，曹兴那里，至少负责了何府一半以上的开销。

    但皇后拦着了。

    只要她不拦着，默许即可。

    “让他退了吧。”皇后说。

    皇后，又似无意：“你手底，是不是有一个叫曹兴的？”

    皇后又摆了摆手，女们欠次第退，整个过程中没有发一丝声音。

    作为皇亲国戚，衣无忧是自然的。但混迹在临淄贵族圈里，岂是一个衣无忧就足够？

    心中顿时翻江倒海，难掩惊。

    再加上以皇后之尊，温声相劝。弟弟的也不好总冷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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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人继续吃，就不用嚼了。若说拮据，那便拮据些过。”

    何赋动容：“能有这句话，他就不委屈。”

    态度很决。

    行过一大礼，皇后便抬手，吩咐：“赐座。”

错去。

    何赋心中惊了一：“是……可是他犯什么了事？”

    一拜一坐，一臣一主。

    “那传言是真的？陛真对聚宝……”

    两名女抬一张座椅，安放在方侧位。

    但他的儿何真，今年三十有六，也一事无成。

    皇后这样说。

    他能够习惯这些，忍受这些。但忍受了这么久，他的儿竟还要如此。

    何赋急了：“可是！”

    听国舅这么说，也只是温声笑：“女辈，孝顺是第一息。”

    她是何赋的，但也是大齐的皇后娘娘。

    以至于何赋堂堂国舅爷，现在竟无一职傍。早年还有些壮志，想着搏个大前程，被皇后劝止后，心思就淡了。总归荣华不缺，衣无忧，熬也就熬过去了。

    “……是。”

    曹兴是聚宝商会的名誉老，无论修为、才能、手腕，本都并没有什么可称的地方。

    那该杀的曹兴，犯了什么事？竟直达天听，连皇后都知了！

    见何赋满脸失落，何皇后又缓和了些：“无华是你亲外甥，你须多为他考虑。一丝一毫的险，都不能冒。”

    皇后抬手止住他的话：“陛的心思，你我如何能够揣度？”

    这事让他怨气很大，以前隔三岔五，经常看皇后，年节从未断了礼，总挂心着的喜好。

    “没什么息，也便只有孝顺了。”何赋的声音有些闷闷。

    “真儿也是个好孩……”皇后顿了顿，方：“姑姑的，委屈他了。”

    “可是，皇后娘娘。”何赋脸难看：“这是草民好不容易谋到的门路。往后府里上上，人吃嚼，如何是好？整个齐国将来都是无华的，他的表弟和舅舅，难要拮据度日？”

    沉默是最决的回答。

    白的银如一般淌。

    皇后静静看着他，并不回答。

    与已经年衰的何赋相比，何皇后面容倒似才三十许，驻颜有方，更养得一派雍容大气。

    这话里有些怨气。

    为了避嫌，何府上无官无职。

    这时候，皇后的声音才有了一丝温度：“许久未见吾弟，家中安否？真儿可还孝敬？”

    何赋行礼谢恩，于是坐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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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何赋缓和了脸，说：“说的是。太孝谨，这也是天皆知的。真儿能有他表哥一半，我也就心满意足了。”

    “没有可是。”皇后的声音依然温柔，但却有了不容质疑的威仪。

    以何家今时今日的地位，何真要有个息，绝非什么为难的事。本不需要他有什么才能。甚至也本不需要皇后什么。

    “不知皇后何事相召？”何赋问。

    从那之后就渐少了，甚至是非召不来。

    只留一个贴的女官，站在边上伺候。

    但他之所以能成为聚宝商会的名誉老，就是因为，他代表着何赋，代表着大齐的国舅爷。

    一个弟弟，一个。

    尽心中已有预，但是真切的听到这话时，何赋还是意识地抓了扶手，才没有让自己太过失态。

    的尚还风华仍在，但弟弟的，已经华发多生。

    皇后亦坐在凤椅上受着，默不作声。

    什么不要开销？又哪里省得钱来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