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们的存粮还多啊！”浩平里全是羡慕。他现在才注意到吊挂在房梁上的一块块鹿。从位和积判断，应该是一分切开的整鹿。

    孚松脸上一丝得意，夹杂着毫不掩饰的傲：“怎么，你们青龙寨断粮了？”

    “上周开始就没东西吃了。”浩平叹息着，一参差不齐的黄牙：“寨里杀了五十个人，狩猎队昨天回来，只到一獐。良栋实在没办法，这才派我到你这儿看看，能不能换粮。”

    青龙寨是人数量过千的大寨，良栋是那里的领，也是地位更的“千人首”。

    孚松目不转睛地盯着浩平，他把抹过盐的鹿放到一边，用剪刀剪短了胡须的褐嘴咧一个微笑：“你想换多少？”

    “一百个女人。”心中早有计较，浩平回答的很脆。

    “怎么换？”孚松想知更多细节。

    浩平有些犹豫。他很清楚，“你们寨里有多少粮”之类的问题不可能从孚松嘴里得到答案。可是人人都想要追求利益最大化，用活人换粮，实在是迫不得已，却总比直接把人杀死吃要好得多。其实这也是北方蛮族在缺粮时节同族之间最常见的往来手段。以青龙寨和磐石寨为例，大家都属于族中的“雷”落，我今年缺粮换给你一百个女人，等到明年或者后面你的寨缺粮，这些人还可以用同样的方法再换回来。而且换过去的女人与原来寨之间也会往来，说不定因为战或疾病等意外况，两个寨还会合并在一起。

    “你们的狩猎队运气不错啊！居然到了这么多的角鹿。”浩平了沾在嘴角的油，试探着问：“一个女人换一鹿，你看怎么样？”

    孚松睛里闪烁着明与讥讽：“你是在开玩笑吧！”

    北方蛮族成年男平均为两米七，特别壮的战士可以达到三米。角鹿的雌雄量与文明时代没什么区别。不计算鹿角的前提，成年雌鹿达三米，雄鹿还要在这个数字标准上升三十至五十公分，平均重超过半吨。

    如果是温的天或秋天，易成功率很大，甚至可以用一个女人换到一半的鹿。可是在这个寒冷缺粮的特殊季节，用一个成年女换一角鹿……这是个谁都不会当真的冷笑话。

    “呵呵，我就是随说说。”浩平活动了一结实的胳膊，笑得像个狡猾明的商人：“那么，两个人？”

    “三个人吧！”孚松不喜讨价还价，他在这方面毫无兴趣。之所以耐着与浩平说了那么多，完全是为了在对方面前现一自己为寨领的威严，以及拥有充足不必受到饥饿威胁的满足。

    “三个人……这实在太多了。”这个数字其实没有脱离浩平的预期，他的心理承受底线是四个人。既然是易，该争取的好肯定要尽量争取。

    “你给我一百五十个人，我给你五十四鹿。”孚松直接掐断了他不切实际的想法：“都是剥了没有脏的净，多来的分算是补偿和添。另外，我可以单独给你一条鹿。”